第45章 爸爸去哪兒?(2 / 2)

我說:“張叔,咋,你是遇到啥事了,還寫上了?”

張書記沒有放下筆,邊寫邊說道:“這一把手是要少動手多動腦,你以後當了一把手,也得注意,自己把思路想清楚了,才好去安排工作,自己腦子都是漿糊,還去安排彆人,那不是添亂吧。我看啊,當這個一把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說著張書記放下了筆,看著我說道:“朝陽,我當了一把手,我有幾點體會,這一把手還是分三類。

這第一類有思路會安排的這是第一類。就比如鐘毅書記和你鄧大爺,從來不插手具體工作,上上下下都輕鬆。這第二類那是沒本事也不安排的,這無為而治也不會出亂子。這第三類最可怕,沒本事又亂安排的,淨是給下麵添亂!你以後當了一把手,腦子必須清楚,要達成的目的是什麼這是目標,要乾成的思路是什麼這是措施,下麵有困難要怎麼協調解決這是統籌,你不能我隻要結果,那是扯淡。就比如說,我讓你把高粱紅給我搞成現代化的酒廠,搞不成我就收拾你,那肯定不行。所以,你說我在寫什麼,我在寫這高粱紅酒廠我們要貸款多少才能把它盤活”!

我笑著說道:“我的張叔,怎麼盤活我們可以想辦法,但是怎麼當一把手你可彆教我了,我這當個副鄉長,已經算是心滿意足了”!

李叔一低頭,眼鏡一耷拉,眼鏡透過眼鏡的上方看著我說道:“沒出息,你看友福,以前跟個小媳婦一樣,現在不一樣是一把手,咱倆吹吹牛,這高粱紅酒廠我覺得再不動,咱們會錯過機會,我告訴你,我這幾天天天喝酒,一天曹河大曲,一天咱們的高粱紅,這曹河大曲喝多了頭痛欲裂,這高粱紅喝多了第二天啥事沒有,我敢斷定,曹河大曲遲早要完犢子,這就是咱們的機會。我告訴你,這養殖廠和羽絨廠大錢是被企業掙走了,這地毯推廣大錢是被農戶掙走了,鄉裡的錢還是得指望這酒廠,你看咱們鄉那些個學校,包括你們村的學校,再不重新翻建,要出問題”。

我說道:“張叔,您說得對,那學校都二十多年了,冬天的時候防不住風,夏天的時候兜不住雨,都成了危房了,我大哥他們上課都提心吊膽,張書記這酒廠您打算怎麼乾?”

張書記沉思了一會說道:“三步走,第一步蓋廠房擴產能,第二步招人才搞推廣,第三步上設備搞升級”!

張書記慢慢地起了身,在辦公室背著手踱著步自顧自地說道:“我考慮了,現在上設備壓力太大,我們必須一步一步來。這第一步先蓋廠房,紅磚問題不大,我們有磚廠,把廠房蓋起來,把這產能至少要提高10倍”!

我也站起來說道:“10倍,張叔,能夠消化?”

張叔說道:“這一點膽子放大一點,曹河大曲倒了,我們隨時要準備頂上去,現在高粱紅才賣幾個鄉鎮,我們必須準備搶幾個縣的市場,這就到了我說的第二步,孫向東格局太低,不懂銷售,這批分來額度大中專生必須全部去企業鍛煉,去發揮他們的知識搞銷售,搞商標注冊”!

我說道:“張叔,恐怕大家不願意吧,讀了那麼多年書,去鄉鎮企業當工人,和初中生一樣了。”說到這裡,我也有一絲絲的私心,因為二哥複讀多年才考上大專,萬一回到原籍,分到了鄉鎮企業,那還是有些憋屈!

張書記踱著步說道:“這些人身份掛在鄉裡,人到企業上班,去了企業後都掛個副廠長的名,每個廠兩個副廠長,工資可以算高點,對新畢業的學生來講,也算是重用。留在鄉裡的,就在大院掃院子看大門燒熱水。年輕人都有股子倔勁,說不定大家還搶著乾。朝陽,沒有知識,沒有人才,咱這企業的高度永遠上不去,從長遠看,人才才是決定企業未來最關鍵的因素。這灌裝設備可以先不上,也要把人上了,我們到時候采取人工灌裝的方式裝酒,等著效益好了,再慢慢地上灌裝設備,怎麼樣,有沒有壓力?”

我說道:“張叔,目標清晰,措施清楚,有困難,但我們克服”!

張書記笑著說道:“坐坐,吹吹牛,吹吹牛。你說這副縣長的人選可能是誰?”

對於這個話題,不好回答,阿姨和曉陽一再提醒我,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能說,違反原則的話絕對不能講。張書記是和我好,但張書記和彆人關係也不差。我相信就算說了,張書記也不會說我說了什麼,但是就如阿姨說的,靜坐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雖然這副縣人選最近傳出了不少的版本,主要就是集中在廖叔和李叔二人身上,如果對於這個問題我不回答,這明顯是讓張叔覺得我沒拿他當自己人!

我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看著張叔:“說道,張叔,我咋聽說,你要去當這副縣!”

張叔聽了一愣桌子一拍道:“淨扯犢子!”

我說道:“張叔,你看,從這地毯推廣、到這羽絨廠好養殖廠,再到這酒廠改革,哪一樣成績拿出來不是沉甸甸的”!

張叔聽了,一臉壞笑地看著我說:“你小子,我咋聽著意思這是你要去補缺,我再給你加上一點,上海招商有功,乾脆我去跟你鄧大爺說,推薦你去乾算了。”

又說了會閒話,下午的時候,召開了鄉企業改革第三次的會議,會議達成了酒廠改革的三步走方案,鄉裡成立了三個小組,第一個是酒廠擴建和產能提升組,我任組長,第二個是人才籌備組,副書記老王任組長,第三個是設備升級組,吳鄉長親自任組長。

晚上回到了縣城,阿姨已經做好了飯,鄧叔叔提議要喝上一杯,這次我們沒有喝曹河大曲,而是換上了高粱紅。酒桌子上,阿姨說道:“朝陽的手傷口還沒好,還是不要喝了?”

鄧叔叔說道:“這點小傷不礙事,這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們要祝賀朝陽”!

曉陽說道:“爸,看把你高興的,又有啥好事,難道朝陽又要進步”!

我說道:“鄧叔叔,是為了養殖場和羽絨廠的事吧!”

鄧叔叔笑著說道:“昨天在婚宴上,這嶽副專員聽說咱們鄉鎮都能招來外資背景的企業,很是詫異,這鐘毅同誌就把這招商的來龍去脈給嶽副專員作了彙報,這嶽副專員當場作了兩個安排,這第一個是他要去現場看一看,這第二個是此次招商的有功人員,應當提拔重用,今天呀,組織上研究了,朝陽和文靜的工作都會有調整”。

阿姨說道:“好了,老鄧,你怎麼又帶頭破壞規矩,罰酒”!

曉陽撒嬌道:“媽,你就讓爸說完嘛?”

阿姨說道:“不行,老鄧,我要說你兩句,你再疼朝陽,也不能這樣乾啊,你現在在家,不是縣長,你隻是家長,這家長就要說家裡的事,不能說縣裡的事”。

鄧叔叔喝了一杯酒說道:“批評得對,批評得對”!

阿姨說道:“朝陽,曉陽,組織上的事由組織安排考慮,咱們不打聽不過問,你們隻要把工作乾好了,組織會有安排”。

曉陽說道:“媽,這不是我著急嗎?”

阿姨說道:“這進步的事呀,是天底下最不能急的事,你們不要看誰走得快,而是要看誰走的穩走得遠。朝陽、曉陽,你們說咱乾這個圖什麼,我看你們要提前想一想,我呀,以前想不通,現在退了下來才想明白,這《紅樓夢》你們看了沒有,裡麵說得好呀,王侯將相今何在,荒塚一堆草沒了。這級彆和位置我看都是戲,位置和級彆不應成為你們的束縛,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辦幾件實事,退了下來也能心安理得說一句我對得起咱們的良心,那就足夠了。”

鄧叔叔瞪大了眼說道:“嗯、嗯,這是把咱們三個一起教育了,深刻,深刻呀,來朝陽,喝一杯,穩住心神,好好乾工作”!

阿姨笑著看著鄧叔叔說道:“老鄧,你在以前也就是個七品縣令,你說說,這上下五千年,你掰著手指頭算一算,你叫得上名字的縣令能有幾個?所以,我看你們三個以後都還要低調一點,咱呀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麼好張揚的,如果乾得不好,那還不如普通人。”

晚上回到家,我說最近天天走村入戶,十分辛苦,來洗洗腳。曉陽倒了熱水,非常主動地躺在了沙發上,我看著十分主動的曉陽,也隻有被動地給曉陽洗起了腳。曉陽在沙發上躺著算著賬,柳集現在有400台地毯機子,每台每年織兩張地毯,一年就是800張,這一個地毯交給安平25,曉陽大喝一聲,一腳把我掀翻在地,氣憤地說道一年就要給你們安平2萬塊錢,你們乾脆讓老張帶著你們安平的流氓們去搶算了。

我站了起來,非常氣憤又挨了一腳,一把拿起凳子,就放到了旁邊,這樣曉陽不好發力,免得又挨一腳。

我說道:“咱倆這關係,隻要你態度誠懇,咱還是可以再做些讓步的!”

曉陽一下坐了起來,一把抓住我的領口,說道:“真的?”

我看著曉陽的手說道:“雙方交戰、不斬來使,美蘇都成了朋友了,咱兩口子都好商量”。

曉陽馬上起身,一把把我按在沙發上:“來來來,洗腳,買賣不成情義在,何況咱倆這關係,我也給你捏捏”。

這地毯抽成的事,張書記早有安排,隻要一個運輸的成本價,畢竟柳集的一幫子人窮得都要當褲子了。每個地毯收15,剩下的讓我做了曉陽的人情。

我舒服地躺在沙發上說道:“曉陽,好商量,我給你捏舒服了,一隻腳五元,兩隻腳十元,一個地毯收你們15元,怎麼樣?”

曉陽說:“真的,能做得了主?”

我說道:“咱們大老爺們什麼時候放過空炮。”

曉陽用力地給我捏著腳,溫柔地說道,“要是這樣,那我提前結束閉關學習計劃,讓你痛痛快快地落實基本國策!”

我一臉滿意地說道:“我對這個沒興趣,我對下一步去哪裡比較感興趣,現在空一個副縣長,曉陽,你說不會是給我委以重任吧”!

話沒說好,曉陽發了力,哎哎哎、彆掐彆掐,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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