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重量嘉賓(2 / 2)

走出了門,周衛華已經在等我,說道:“曉陽鄉長在蔣局的辦公室”。我跟著周衛華,去了蔣局辦公室。見我進門,倆人都起了身。曉陽一臉的擔心,上下打量著我,硬是怕我被揍吧,畢竟文靜上次的事,給曉陽都留下了陰影。

蔣叔說道:“既然出來了,就先回去,明天可以繼續上班”。

我說道:“蔣叔,又給您添麻煩了,張叔出來了嗎?”

蔣叔說道:“老張你們不用管他,等到出來我請他老吃飯,給他壓驚”。

我和曉陽告彆了蔣叔,曉陽又專門到樓下與周衛華打了招呼,我們就回了家,還好,一天一夜的雨已經停了,車上的時候,沒等曉陽問,我自是把今天的事又與曉陽做了交代。我問曉陽:“您說,咱能說是張叔一個人的事嗎?”

曉陽說道:“這事,咱不能把張叔一個人推到這風口浪尖上”。

我想起了曉陽中午給我傳的話,就想著是誰的意思:“曉陽,中午到底誰打的電話,是不是我這樣說給家裡添了麻煩”。

曉陽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是李叔從深圳打來的,我想張叔這個事你做得對,張叔那你也當親兒子一樣,這個時候彆管什麼麻不麻煩了”。

我和曉陽到了家,舒陽考試,並不回來吃飯。阿姨見我們進了門,說道:“今天下雨,還回來這麼早,正好一起做飯吧”。

曉陽看到阿姨,委屈地說道:“媽,張叔被免職了,朝陽也被地區的人叫去配合調查了”。

阿姨淡淡地說道:“朝陽,你這衣服是濕的還是乾的,先去換身衣服。曉陽你說的事我知道,從早上你們出門到剛剛,電話就沒斷過”。

曉陽說道:“媽,您早上就知道,為啥不給我們說一聲”。

阿姨說道:“有什麼好說的,這組織上的事,我一個退休老太太不能在背後跟著瞎摻和,人家知道了要笑話。”

曉陽說道:“媽,您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不在,您如果不管,怎麼能行。”

阿姨摘下了那老花眼鏡,看著曉陽說道:“你爸不在他就不是鄧縣拉?我怎麼去管,告訴老蔣,這朝陽是我們家的女婿,喊他不能把朝陽帶走?是不是?”

曉陽撒嬌說道:“媽,您看您。”

阿姨一邊起身去了廚房,一邊說道:“給你們說了,遇事要穩,不要急,咱沉住氣,慢慢來。”來朝陽洗菜,曉陽淘米,我今天就指揮你倆做飯了。

曉陽在我麵前總是無比的堅強,但是在阿姨和鄧叔叔麵前就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一樣,遇到困難也是找爹喊媽,雖然阿姨和鄧叔叔從來不明麵上幫著我們,但是從內心之處說出來就是一種寄托,就能得到一份心理上的安慰。鄧叔叔和阿姨是能幫而故意不幫,這種不幫在於讓我們去接受社會的鍛煉。我回到家從來不談工作上的煩心事,因為我知道父母誰也幫不上忙,說多了反而他們還擔心。雖然都是不幫忙,但一個是真的幫不上忙。

阿姨看曉陽在淘米,看著碗裡的水,阿姨說道:你看這碗裡的水是什麼顏色。

曉陽瞥著看了一眼,說道:“渾渾的,白色”。阿姨說那行,你去幫朝陽擇菜,這都是今年我種的菜,這種完之後,秀霞還幫他們用塑料薄膜罩了起來,你們看,這菜長得不錯吧。

曉陽說道:“媽,您也真是心大,平常就您最疼朝陽了,這被拉去問了話,您也不關心一下問的啥”。

阿姨說道:“組織的問話,我能問嗎?不僅我不能問,你也不能問,這是規矩和原則,這都不知道啦?”

曉陽摘著菜,說道:“那個吳香梅,真是太過分了,多大個事呀,都把電話打到省城去了”。

阿姨點著頭,說道:“恩,可算說對了一回,這點我倒認同你,這事按程序應該先給乾坤打個電話,畢竟他在負責。你們說說,這吳香梅為什麼把電話打到省城?”

曉陽說道:“她認識人在省城唄”!

阿姨說道:“您這話說對了一半,這還說明,她和鐘毅、乾坤、你爸關係一般,這吳香梅這次可是得罪了一圈人,你們以後反映問題,一定按程序,可不敢有關係就這樣用,受了點委屈就上竄下跳的。”

曉陽說道:“得罪了誰,不就是老張和朝陽。”

阿姨說道:“你們呀看人不要看成一個個體,每個人的背後都有家庭、親戚和朋友。在這縣城,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你們算算老張認識多少人?你們想想這事於公於私你爸他能高興嗎?你們想想這乾坤負責半個月吳香梅捅這麼個婁子他麵子上好看嗎?家醜不可外揚,這事鐘毅他能覺得是老張一個人的問題嗎?這老張的事你們也不必掛心上,老李從深圳趕回來了”

曉陽說道:“媽,李叔來能乾啥?”

阿姨說道:“能敢食我也不知道,但是老李這次是舍棄了個人的前途回來的。”

曉陽說道:“媽,什麼前途?”

阿姨說道:“這次去深圳,周書記和齊專員帶隊,你們想想,這老李的再進一步能離開兩位地區領導的關照嗎?這副縣可是地區領導點頭才行。待在一起半個月,多好的機會,這才一天多,就回來了。”

曉陽說道:“這麼看,這李叔損失是有點大,畢竟這機會難得。”

阿姨說道:“其實呀,這好事壞事都是我們的感受,事就是那麼個小事,你覺得它是好事它就是好事,你認為它是壞事它就是壞事,其實全部在於你自己的感受和情緒,隻要你心裡簡單了,這事也就簡單了。這老李重情,他放心不下朝陽和老張。”

曉陽點了點頭說道:“媽,您說這個事朝陽現在該怎麼辦?”

阿姨笑著說道:“怎麼辦,我告訴你們,悲觀的人他總是對的,但是樂觀的人他總是在前進。你覺得你們該怎麼選擇,這樣,曉陽朝陽,你倆現在去看看這泡米的水是個什麼顏色”?

曉陽跑過去看了看說道:“沒有顏色,清水了”。

阿姨說道:“看到沒有,這暗流湧動的時候,這水就渾了,但是隻要你按兵不動,這水不很快就清澈了嗎,我看呀你們就按部就班,這老張停了職,越是這個時候朝陽你越要穩住,就要發揮出你的作用,你呀不要耍性子,少說多做,就好好地配合好吳香梅,該彙報彙報,該請示請示,開開心心大大方方把工作乾好,這個時候大家都看著你那!”

曉陽說道:“媽,這吳香梅和張叔下一步會不會走一個”!

阿姨說道:“這話你就不該問,誰走誰留鐘書記會有考慮,你還想著走一個人一個地方就會海晏河清、風清氣正?那你們就想簡單了,這以後的路還長,你們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哪有事事順心,你們呀要學會適應環境。就比如秀霞種菜,這塑料薄膜也就是在菜苗最小的時候罩起來,這菜苗總要自己迎接風雨。你們呀不要想著當這大棚溫室裡的人,那樣的人是長不大的,說好了,明天舒陽考試完,後天我帶舒陽和恩陽去省城。”

曉陽不舍地說道:“真的要去?能放心下?”

阿姨笑著說道:“這都教了你們,咋放心不下。”說罷,阿姨哼起了小曲,滿懷期待地準備回娘家!

聽了阿姨的話,我和曉陽心裡踏實了不少,吃了飯,阿姨就把我們打發走了,說要收拾東西。臨行之時,阿姨說道:“過好你們的小日子,慢慢來,好戲都在這煙火裡”!

出門的時候,天還是亮的,下了透雨,空氣是無比的清新,遠處的天空之上,掛著彩虹,引得底下的人紛紛的圍觀。我牽著曉陽的手說道:“阿姨不出門,便知天下事啊”。

曉陽看著我說道:“咋,我都不擔心了你還擔心?”

我看著這彩虹,難得吹上一次夏日涼風,說道:“我在想,舒陽這考試考得怎麼樣”。

曉陽說道:“你看著彩虹,是好兆頭”。

我摸了摸曉陽的頭,說道:“阿姨說得太有道理,這心簡單了,這事就簡單了”!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放鬆,心至蒼穹觀星河,目遠霞光撫日月!

曉陽依偎在我的肩膀說道:“過好我們的小日子”。

第二天,我一身輕鬆地出現在了鄉大院。大家見我回來,不少人露出了吃驚詫異的表情,我與大家熱情地打著招呼。坐下不久,老葛就推門而入。這老葛在安平多年,從不顯山露水,和之前的張叔一樣,當二把手的時候你都感覺不到他這個人,處處低調維護馬叔。這當了一把手,雷厲風行,行事果斷。我在想,如果把老實巴交的老葛放到一把手的位置上,會不會又是一個張叔。有時候人缺的不是能力,而是機遇和舞台。

昨天張叔走的時候,鄉大院裡隻有老葛和吳姐兩個人出門相送。也許有的人我沒有看到,但我看清了衝在前麵的就是這兩個人。

老葛看了看身後,趴在我的桌子上問道:“朝陽,咱老張啥時候回來,還能不能回來?”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張叔什麼時候回來,還能不能回來。我說道:“張叔肯定要回來,你看,我這不馬上回來了,對了,昨天去灘區順不順利?”

老葛說道:“順利、順利,昨天劉書記氣得不輕,十七個鄉鎮隻有咱們和柳集四五個鄉鎮沒遲到,這老劉說了,到時候要發通報,我們去了就乾活,主要就是幫助灘區群眾撤退,大家冒著雨搞了演練。”

我說道:“昨天是演練?”

老葛說道:“實地演練,說是八月份會持續下雨”。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是不打無準備仗啊,這昨天的雨這麼大,這次應該是把咱這應急的能力提上去了”。

老葛說道:“朝陽,幸虧你回來了,你空了去看看吳姐,她請假回家休息去了”!

我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點了點頭。一整天,吳香梅帶著老劉去搞計生,程國濤和董遠印都主動請戰幫忙去了。我走了鄉裡的幾家企業,中午的時候,在吳姐家吃了飯,安慰了幾句。

下午的時候,電話響了,一串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小子跑哪裡去了,怎麼不在辦公室,我難掩激動之情說道:“李叔,你回來了?”

李叔說道,昨天中午就出發了,現在在路上,我告訴你,你李叔牛大了,中途咱還坐了空中拖拉機,這六七點鐘應該能到縣城,晚上的時候,你的戰友家林今天也到縣城,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晚上還有重量嘉賓,說是要喝高粱紅,你整兩箱

我說道:“李叔,什麼重量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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