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不看眾人的眼神,繼續說道:“馬哥,彆人都在背後罵我斷子絕孫的老肖,我該罵,兄弟我現在覺得自己錯了,我聽說咱這地區調查組的人就在縣裡,馬哥,我想去主動坦白。”說完之後,老肖指著幾人說道:“這惡名都被我一個人背了,但是這好處都是大家拿的,哥幾個,兄弟最看不起就是孬種,咋,明天一起去交代問題去。”
老劉苦笑著說道:“老肖,你喝多了,喝多了”。
老肖拿著酒瓶,一下摔倒地上,大聲說道:“老劉,你老小子彆以為自己乾淨,兄弟乾計生的時候,你沒少搭兄弟的便車,你說說,你乾了這麼久,人家老張、人家李朝陽,占過一分錢的便宜沒有!”
老劉臉上確實被媳婦撓了,看來被媳婦打得不輕。
李叔見狀,忙說道:“老肖,有話好好說嘛!都是自家兄弟。”
老肖說道:“李哥,我這個人沒啥本事,但是好人壞人我還是分得清,我就納悶了,為啥老張抓計生的時候咱是第一,換了吳香梅咋就是倒數了,老劉,到底是你的問題,還是吳香梅的問題?”
老劉一臉吃驚地看著生氣的老肖,說道:“老肖,咋、咋可能是我的問題?”
老肖步步緊逼,不是你的問題,那就是吳香梅的問題。
老劉一臉難為情地說道:“咱咋可能說領導有問題?”
老肖並不依他,又說:“老劉,那你為啥說是老張的問題”。
聽到這裡,李叔也是怒目直視看著老劉,沒有了剛才的大度與善良。
老劉說道:“我沒說老張有問題,我就說了老張平時不怎麼安排,對排名也不重視,也不親自帶隊搞行動”。
老肖聽了之後一拍桌子說道:“虧你還是主任,這些該誰安排?該誰帶隊?十七個鄉那個一把手帶過隊?該吳香梅安排,是她沒安排還是你沒落實,你怎麼能把盆子扣在老張身上,你明天再去找地區的人交代去。”然後指著在座的幾人說道:“你們都要去,你們不去,我去!”
老劉已經出了一身汗,說道:“老肖,我的大哥,我們的話都問完了,都簽了字”。
老肖說道:“我不管,我反正告訴你們,你們不去,我去。”
老劉說道:“我要是去了,這以後在安平咋待下去”。
老馬說道:“老劉,你糊塗啊,這種事情要彙報全麵,怎麼隻說老張一個人,老肖說得對,責任不是一個人的,你們怎麼能往老張一個人身上招呼。這責任你們都沒分清,怎麼能亂說。”
李叔喝了一杯酒說道:“我這裡也差人,你們要來隨時可以過來,都是安平走出來的人,不會讓大家為難”。
老馬見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說道:“以前那時候各地管理都不規範,以前的事就過去了,現在上級出了文,現在就要規範。”
老劉被老肖說得低著頭,歎了口氣說道:“我錯了,我走到這一步也是該,我說了違心的話,辦了違心的事,確實吳香梅在前期也是沒管沒問,也是這最近才開始抓。今天人家問了我,我們想著這倆人最多得罪一個吧,就沒有如實說。吳香梅也說了,她活動了,老張肯定回不來了,我們下一步還要在她手底下,所以……”。
老馬說道:“老劉,這種彙報,要如實,要客觀,要全麵,不能摻雜個人的感情,我們也不是讓你們袒護老張,而是讓你們公平對待。我們今天倒不是要大家怎麼樣,隻是同事一場,好久不見,咱們敘敘舊,這老肖喝多了,說的是醉話,我和老李也喝多了,這什麼也沒聽到,至於明天你們乾什麼,你們自己選擇,好吧,今天結束”。
說罷,大家散了場。
第二天一早,老劉幾人就集體找了蔣叔,他們還沒有直接找蘇處長的資格。蔣叔聽完之後,馬上找了蘇處長,蘇處長就安排人重新做了問話。蔣叔自知道事情重大,馬上推了一輛摩托車,一溜煙地騎著到了劉乾坤的辦公室。
劉乾坤一聽,道,“老蔣、你這麼說,吳香梅也沒抓落實”?
蔣叔說道:“對,也沒抓落實!”
劉乾坤疑惑地說道:“老蔣,你搞這個是專業的,他倆誰的責任大?”
蔣叔說道:“現在看來,吳香梅責任大些,第一,老張是安排,吳香梅是執行,老張安排過,隻是次數不多,現在看來,吳香梅執行不夠。第二,曆史數據,老張當鄉長的時候,抓得很好,換了吳香梅,工作才滯後的”。
劉乾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道:“我的天,翻轉了,老蘇什麼建議?”
蘇處長他們還在開會,開完會還要請示。
劉乾坤看了看桌子上的電話,說道:“算了,先去找蘇處長,再給老鐘彙報吧”。
到了地方,這蘇處長幾人已經開了會,地區的指示也到了。
蘇處長說道:“這個情況出乎我們的意料,地區指示,要一視同仁,先請吳香梅過來了解情況。”
劉縣問道:“如果情況屬實?”
蘇處長道:“情況屬實就和張慶合一樣,停職,調查,但是我們問了張慶合,他一口咬定,責任都是他一個人的,和李朝陽無關和吳香梅也無關!”
劉乾坤說道:“那您看,下一步?”
蘇處長說道:“下一步就先把吳香梅帶過來吧!”
劉乾坤說道:“蘇處長,我要打個電話”,說罷就去打電話去了。
頃刻、劉乾坤回來,說道:“老蔣,蘇處長代表地區,一定按蘇處長意見抓好落實”。
我上午陪同家林去了我家李舉人莊,家林和劍鋒馬上要回上海,準備接待地區考察組。臨行之前家林專程到了我大哥的墓地,上了三炷清香。
家林又到了我們村小,看著土牆教室,家林說道:“很久沒見過如此破敗的教室了。”教室土牆的裂縫,可以伸進去半個拳頭,裡麵滿是學生娃娃塞的報紙、樹枝和雪糕棍子。走到了校園裡,蟬鳴鳥啼叫不斷,家林說:“朝陽,我們給你們村捐一個學校吧”!
我有些驚愕地說道:“家林,此話當真”。
家林看著這校園,說道:“就叫向陽環美希望小學”。你算算要多少費用,趁著現在暑假,看能不能儘快動工。
我握著家林的手說道:“家林,如果這樣我們給你立碑”。
家林笑著說道:“那你把我爸名字寫大點”。
中午的時候,在我家吃了飯,父母逐漸從大哥的事中走了出來,但還是大嫂和曉陽做了飯。臨走的時候,我們給家裡裝滿了高粱紅。
曉陽請了一天假,陪著大嫂收拾養雞場。我則回到了安平鄉大院,太陽炙烤大地,吃了午飯人沒有精神,大家還睡著午覺。到了鄉大院,還沒進辦公室,就看到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進了鄉大院。
太陽大,我眯著眼納悶,哪位領導?
來人下車,我才看清是蔣叔和蘇處長。見到二人,我的心裡倒坦然了,該來的總會來。我臉色凝重地迎了上去說道:“蘇處、蔣叔,就在這吧,大家都在休息”。
蔣叔看著我說道:“乾啥”!
跟你們走呀!
彆跟著添亂,吳香梅那?
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問道:“誰、吳香梅,吳香梅咋啦?”
蔣叔說道:“不該問的不要問!前麵帶路吧。”
我看著身後的蘇處長和小魏,幾人都是一臉的嚴肅,我帶著隊,敲著門說道:“梅姐,梅姐,我是朝陽。”
吳香梅沒有回應,但是聽到了裡麵桌椅板凳的聲音,我知道吳香梅的起床氣不小,忙閃了人。
吳香梅一邊開門一邊說:“什麼事,不能睡醒再說?”
打開門就看到了老蔣。
吳香梅一臉疑惑地說道:“老蔣?你們怎麼來了,把老張送回來了?”
蔣叔沒有回答,說道:“香梅同誌,這位是地區的蘇處長,現在請你跟隨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吳香梅一臉吃驚地大聲說道:“什麼,老蔣,你們搞什麼,我?調查?”
蔣叔說道:“香梅,現在沒人看到,彆鬨,聽勸、快跟我們走吧”。
吳香梅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給家裡打個電話行不行?”
蘇處長點頭說道:“請快點。”
吳香梅看著大家說道:“能不能關門”。
蘇處長看了看蔣叔,點了點頭,幾人就到了門口。
不一會吳香梅出來,跟著上了車。看著遠去的兩輛車,我實在沒搞懂是什麼情況,馬上給李叔打了電話。
李叔應是在床上,聽到我說完之後,應是馬上起了床,我聽到電話裡撲騰的聲音。
李叔感歎道,我的天,真是高手呀!
我說道:“誰”!
李叔說道:“你媽”!
我說道,“李叔,你咋還罵人”。
李叔笑著說道:“沒罵人。我還有事,要馬上打個電話,先這樣。沒等我反應過來,電話,就掛了”。
我正冥思苦想到底是什麼環節出的問題,電話又響了,李叔說道:“你小子這段時間沉住氣,踏踏實實、安安穩穩地開展工作。聽到沒。”
我一邊答應著一邊想著,這話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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