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友福辯解說道:“幾位領導,我冤枉啊,除了這一張,我們在工業園區交流工作,其他的兩張,我保證不是我和趙文靜”。
施偉強道:“孫友福,你要老老實實,考慮清楚再回答,你要想清楚欺騙我們的後果!”
孫友福激動地道:“施書記,我發誓,我從沒有與趙文靜有任何不當行為,這照片中的人,根本不是我”。
施偉強道:“是不是你我們都會調查”。
孫友福道:“請組織一定認真調查,給我,給趙文靜一個清白”。
施偉強又看了看鐘毅和鄧牧為的表情。鄧牧為用手敲著大腿,鐘毅靠在自己的椅子上。說道:“友福同誌啊,你走到這一步不容易,無論這件事是個什麼情況,都要引起警惕,保持清醒。現在這件事出了,我們就要調查,你不要受影響,也不要有負擔,這件事你知道怎麼回事,我們也清楚怎麼回事,你要把分管的工作抓起來,特彆是招商的事,等到這件事調查清楚,再說城關鎮的事,我說清楚沒有?”
孫友福點了點頭,說道:“鐘書記,明白了,您放心吧”。
鄧叔叔說道:“那行,就這樣,去忙工作去吧”。
孫友福出了門,白色的襯衣已經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後背,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到了辦公室,一下坐在長條椅上,心裡暗道:“不知道是惹了誰,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段。”
孫友福出了門,委辦的崔主任就進來了,說道:“已經和省裡約好了,明天下午領導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吃飯的事情還不能確定”。
鐘毅點了點頭,說道:“東西都準備好,通知張慶合,出發的時間不變,順便讓吳香梅送幾箱高粱酒過來”。
鄧牧為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正合適”。
這次修兩高公路,吳香梅要守在工地上,我和老葛幾人一商量,還是拒絕了,畢竟一個女同誌,在一群青壯勞力之間睡帳篷,不是那麼的安全。老葛主動承擔起了帶隊值守的任務。
我和吳香梅到了安平,知道灌裝設備今天就要抵達,一早就安排了高春梅到縣界的位置接車。到了下午的時候,高春梅才帶著這件龐然大物到了安平,而到達安平的一共有四輛卡車,這些車把設備裝得滿滿當當。
高春梅招呼了廠裡的工人,小心翼翼地將設備放到了自動化灌裝的廠房。廠房雖大,但是設備全部上了位之後,顯得十分的擁擠。廠家跟來了幾個技能專家,說是調試要幾天的時間。隻要到了位,我們也就不再心慌。
看著這些設備,我不由得愁向心頭,萬事舉杯,隻欠東風,現在這個時候,最為關鍵的就是朱華康說的廣告,要把廣告打出去。怎麼打廣告,一個念頭在我心中一閃而過。鄧叔叔不是一直想著等待我們高粱紅酒廠投產之後,把之前的文章推上省報嗎?省報不就是最好的廣告?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出了聲。
吳香梅看著我在那裡笑,說道:“看你笑得那樣,咋,這是又夢到娶媳婦了?”
吳香梅確實會打扮,今天是紅色的上衣配著一條黑色的褲子,和大多數人不同。吳香梅的衣服總穿得小上一號的感覺,讓傲嬌的身材顯露無遺。
我看著吳香梅說道:“梅姐,你倒是配合,穿得跟個新媳婦一樣”。
吳香梅臉色一紅,笑罵道:“滾、蛋,沒大沒小的”。
我說道:“梅姐,我是想著可不可以在省報上打個廣告,把咱高粱紅酒宣傳出去,現在看來,靠咱們自己去推銷,年底完成百萬斤酒的目標很困難!”
吳香梅道:朝陽啊,我看你是吃多了吧,省報能給咱登廣告,那可是省裡的機關報,彆說登廣告了,你就是發個新聞不到級彆都上不去。
我說道:“其實換個角度沒這麼難吧,梅姐,我想試一試,成功就成功,不成功咱也沒啥損失”。
吳香梅笑著,那你就去試一試唄,我這邊和我們家建勇說得差不多了,就等著調試好,再拿著樣品,就準備上地區供銷社。
忙完了酒廠的事,吳香梅就去準備動員第二批我們鄉修路征地的事,我們屬於東線,因為“兩高路”的施工方案上的緊湊,一些路段的征地還沒有做,但基本還是避開了村莊。
吳香梅走了,我想著二哥到了磚廠也有幾天了,就去了磚廠。去磚廠的道路不遠,但是非常的難走,就是因為磚廠的拖拉機時常要超重,這段泥巴路的車轍都已有半條小腿那麼深,顯得十分的誇張。而磚廠想著自己出入方便,傾倒了很多煤炭灰渣,雨天的時候泥濘難行,晴天的時候塵土飛揚。我心裡看著這泥巴路,心裡暗道:鄉裡有了錢,咋說也要把這段路修一修。但是鄉裡啥時候才能有錢?畢竟這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學校的危房改造、修路,幾個村裡的危橋遲遲得不到整治。我現在才想起來,吳香梅為什麼嘴裡常常念叨著鄉裡沒錢了。
到了磚廠,大家顧不上烈日當空,各個工種有序地推進,看我騎著董遠印的摩托車來了,二勝老遠地就過來招呼我。
我看二勝滿麵春風,笑得牙齒外露,我說道:“咋啦這是,夢到娶媳婦了?”
二勝拿著毛巾擦了擦臉,看我曬得也是一身汗,又要拿著毛巾給我擦頭,都舉起了毛巾,又覺得不妥,忙放下了。
二勝笑著說道:“這不是,這不是咱二哥又給我官複原職了嘛!”
我說道:“二勝啊,你才被“革職查辦”了多久,就又“官複原職”了”。
二勝看了看左右,湊近我的跟前,悄聲說道:“這不是那什麼嗎?上次打架,正陽二哥堅持要把那幾個人開了,那幾個一直求著賈大爺說情,最後賈大爺找正陽二哥商量,二哥說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給我“官複原職”。他們說,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二勝說完,忙說道,走走走,朝陽,我帶你去找二哥,他現在在財務室坐,之前的地方確實臟得收拾不出來。
二勝領著我到了財務室,二哥正拿著算盤算著賬,辦公室裡還有一位女同誌,是磚廠的會計刑芳芳。會計我也認識,高中畢業後就到了磚廠,已經待了五六年,在磚廠裡麵乾得還是不錯,最為關鍵的是身為會計,竟然沒有參與之前磚廠的事,讓張叔十分看重,就想辦法調到了鄉裡成了正式的工人,掛到了企管站,乾活還是在磚廠。正是因為這樣,邢芳芳覺得自己端上了鐵飯碗,相親相了不少,都看不上人家,而這兩年從大專院校分配來的大學生,也有人給邢芳芳介紹過幾個,彆人又覺得她水平低了,就這樣高不成低不就的,在農村有些落下了。
見我和二勝進來,二哥抬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打著自己的算盤,二哥的數學一直比語文好,所以算盤打得也是劈裡啪啦地響。
邢芳芳見我和二勝進來,說道,正陽,起來了,李書記來了。
二哥說道:“我知道,他倆我那個不熟悉”。
邢芳芳說道:“再熟悉你也得意思一下吧”。
我問道:“芳芳,難道你倆認識”。
邢芳芳看了一眼二哥,說道:“咋不認識,我倆同過班,我都上班兩年了,正陽都還在上高三”。
二哥丟下算盤,說道:“邢芳芳,你差不多了,我可是比你大,你不拿我當廠長,也得拿我當個哥吧,咋老是揭人家的短”。
邢芳芳說道:“正陽,你這可不是短處,你這是長處,這是堅韌不拔、積極向上,這滿腦子都是求知欲,你看咱們那些同學,有幾個端上了鐵飯碗,我知道的咱們班,可就咱倆”。
我和二勝看著倆人一來二去的,也就找了理由退了出來。
我說道:“二勝啊,我二叔的麻將攤子還在不在?”
二勝說道:“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我說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地點在什麼位置?
二勝說道:“朝陽,這個我沒去過,確實不知道”。
我點了點頭,說,那行,等到有時間了我去看看。
回到了辦公室,就接到了李叔的電話,晚上老地方,不叫曉陽。
我心裡盤算著,如何給曉陽請假,拿起電話才想起來,曉陽已經去了城關鎮,電話我還沒有。正想著如何聯係曉陽,電話又響了。
想我沒有,笨蛋。
你在哪,我看了看門口,沒人,悄聲說道:“想了”。
想了,想來還不來接我。
我本想著告訴曉陽李叔的電話,但又想著曉陽懷著孕,怎麼舍得把她一個人丟下,畢竟家裡的搓衣板夏天跪起來扛不住。
我說道,等著我,下班就過來。
到了五點,簡單收拾,一腳油門就去了城關鎮,曉陽早已經在門口等我。上了車,曉陽說道:“爸去了省城,咱們去家屬院陪媽吃飯”。
我撓了撓頭,說道:“李叔安排吃飯,說是有事商量,聽口氣挺急的”。
曉陽說道:“那行,走唄”。
我看了看曉陽,猶豫著說道:“李叔,李叔說了,你去了不方便”。
話音剛落,曉陽的巴掌就打了上來“不方便,不方便,不方便,又要往卡拉OK鑽”。
我摸著頭說道:“去就去唄,乾嘛動手,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懷了孕,打人何必親自動手,讓我來就是了”。
曉陽一臉嫌棄地說道:“我就看不得你們去什麼卡拉OK,走,帶我去看看,要是有女的,我可要當場把你們全收拾了。”
到了地方,因為我接了曉陽,所以時間已經耽誤了,看了看表,已經遲到了不少。曉陽從後備廂取出了兩瓶酒,我說我來拿。
曉陽雙手一推,說道:“領導,何必勞駕您那,您放心,這酒我不砸好人”。
我一臉驚恐地看著曉陽,說道:“可不敢亂來”。
曉陽推搡著我說道:“前麵帶路”。
到了包間門口就聽到裡麵人員不少,曉陽一下打開門,馬上退了出來,忙一邊點頭一邊笑著說道:“我來送酒、我來送酒,領導,你們多喝點哈”,說著一把把我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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