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鐘毅驚天一跪為蒼生(1 / 2)

李叔道:事情有蹊蹺啊,我們工業園區辦公室,接觸到相機的幾個人,都被叫去問話了,昨天的時候,還真的問出來了,辦公室一個小乾事,說是自己拿了相機周末和對象拍著玩,拍完之後就把照片全部洗了出來,也發現了膠卷裡麵的工作照,就把照片隨手丟辦公桌子上,說是唯獨友福和文靜近距離交流工作的照片不見了。

我聽了之後感覺不可置信,道:李叔,這事聽起來咋這麼玄乎那?

唉,是有些懸啊,所以不敢讓老蔣他們再繼續問了,都要上手斷了,這樣問下去,我這裡就雞飛狗跳了。

我點了點頭,道,李叔,這人怎麼不早交代?

人家說了,怕因為私自拿相機的事說出去丟人。

我點了點頭,道;“李叔,說得也在理,畢竟這相機和膠卷都是公家的”。

是啊,老蔣他們的人在抽屜裡把照片都取走了,還有其他一些照片。現在我這工業園區鬨得是風聲鶴唳,人心惶惶,昨天家屬到了我辦公室,痛哭流涕,又哭又鬨的,你說我能咋辦吧,我要去找你鄧大爺去了,這事得停啊。

我說道:鄧叔叔最近修路值班,晚上不回來。李叔,你的意思是這事不往下查了?

對,不能再查了,我給你打電話,是我現在聯係不上曉陽,你抓緊時間找曉陽,請曉陽馬上給曉勇打個電話,請曉勇抓緊時間協調一下他們省廳搞技術鑒定的同誌,把照片的鑒定抓緊時間做了,儘快出個鑒定報告,先給倆人證明清白,這樣咱鐘書記才能先把氣消了。

我悄聲笑道,李叔這人是你從哪裡挖的,怎麼這麼沒格局?

李叔苦笑一聲道;哪裡是我挖的人,是齊主任從城關鎮辦公室帶過來的。

齊主任?

嗯,心裡知道就是了。

我掛了電話,想著曉陽現在應該和祝秀聊得差不多了,打過去電話,無人接聽。

我心裡想著這事,李叔那句心裡知道就是太有深意,相機膠卷找到了,四個人之中目標範圍並不大,依照蔣叔的手段,四個人裡麵想問出來並不複雜。但是現在是照片丟了,怎麼算,目標已經擴大到了整個工業園區?不可能把工業園區裡每一個人都拉出來問一遍有沒有見過文靜和友福的照片吧,這樣的話,李叔的工作確實沒法乾了,感歎了一句複雜啊!

又打了曉陽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無奈,隻有中午回去一趟。

而省廳支援地區的物料和設備已經出發了,到了臨縣境內,群眾咋也不讓走,說是都是一樣的窮命,憑啥省上就給隔壁修路,難道我們不歸省上管,現在臨縣的群眾就把路堵了,不修路說什麼也不讓運輸設備的車隊通過。

其實我們縣和曹河幾個臨縣並沒有明顯的界線,無論是風土人情還是生活習慣都是一樣,兩地之間的群眾也多有通婚,鄰村之間不少都是親戚老表。就是一塊小小的界碑,就我們和臨縣劃成了兩個縣,反正大家窮得都很乾脆。

這些天,我們修路的消息早已傳遍了臨近的幾個縣,周邊的群眾不時到我們四個工地的起點處觀看修路的場景。那個時候,並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看我們修路就成了臨近周邊群眾的放鬆方式,畢竟大夏天的下莊稼地裡乾活實在是酷熱難耐,找個樹蔭,搬個馬紮,拿個蒲扇,看著我們縣的群眾乾活也挺熱鬨。而稍微有些經濟頭腦的還推著板車,販賣些啤酒之類的吃食。

大家一邊看自然也就議論起來,既羨慕我們縣修路,又感歎自己多多少少有些生不逢時,為什麼不生在我們縣。十裡八鄉的都是一家人,慢慢地臨縣都知道了省城要義務支援我們修路的事,所以當省城的支援車隊進入曹河的時候,群眾就不樂意了,你說他們自力更生、白手起家我們沒有意見,憑什麼省城對平安免費扶持,難道是我們不夠窮,還是我們是後娘生的,省裡不疼,地區不愛。再者說了,鐘毅還是我們曹河人。

知道了車隊沒有順利通過曹河,了解到了大家的訴求,鐘毅和鄧牧為就商量了,這事鐘毅還不好出麵,畢竟大家說得沒錯,鐘毅是曹河人,之前還是曹河的縣長,現在雖然到了平安縣當一把手,但是鐘毅早晚要落葉歸根吧,我們要求不高,你出麵,讓曹河把路一起修了。

鐘毅聽到前麵傳出來這個訴求,一臉的無奈,笑了笑道,我這個平安的一把手就是管得再寬也是隻能管到縣界吧,曹河修不修路自然是曹河自己決定,我怎麼好指手畫腳。

鄧牧為帶著張慶合和幾個鄉上的乾部,就到了現場。現場群情激奮,並沒有妥協的意思,想找上這麼一個負責人,大家都說是群眾自發的。

看著現場人越聚越多,大家就把鄧叔叔和張叔的車圍了,那意思就是不答應給我們修路,這車隊不要想著過去。張叔想著和大家解釋一番,被鄧叔叔製止了,畢竟這個時候,你都不知道是和誰說話起作用,說得多了也是白費口舌。

眼看著離自己的縣隻有二三公裡,但是車隊就是出不來,幾人一商量,不行就走吧,這事,還是要找地區和曹河。但是既然來了,哪裡這麼容易就走。進退兩難,無奈,就留下了一個駕駛員,幾人也就先退了回來。

鐘毅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給曹河打個電話,說著崔主任拿出了通訊錄,翻了翻,找到了曹河那頁。

電話打到了曹河,曹河的一把手還是以前鐘毅的老搭檔,電話接通,對方並沒有太多的客氣。

老鐘啊,一大早我就接到了下麵的報告嗎,你們修路怎麼也不知會我們一聲,你看這下好了,咱群眾不樂意了吧,我們去了現場的乾部,被罵得都睜不開眼。

鐘毅道:“老苗啊,我們修自己的路,還需要給你老哥報備呀,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你們要讓大家把車隊先放進來呀”。

老鐘啊,大家要修路的呼聲很高啊,都是自發性的,我們現在被群眾和你們夾在中間,裡裡外外上上下下都不是人了。我看你們就做個好事,我們馬上開會,給大家做工作,修通我們這邊,再修你們那邊。還有啊,老鐘,我可提醒你,你要記住,曹河可是你的老家,你在那邊還能乾幾年,退下來之後,能不能落個好名聲,關鍵還得看咱曹河的群眾。

鐘毅道:“老苗啊,在什麼山頭唱什麼歌,為官一任,造福一方,職責所在啊老哥,你是懂我的心思的。”

老鐘啊,我是明白你,可是誰明白我啊。老鐘,修路築橋都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咱就要辦好,我看這樣解決,這車隊我們放過去幾輛,你給我們留下幾輛,這樣我們才好給群眾交代不是。

鐘毅道:“我的苗國中同誌,這次省上支援的設備,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畢竟省上來支援的力量並不是我們可以做決定的,其實,這次修路,省上除了支援壓路機,還有碎石和瀝青,你們留下幾台車,也是無濟於事。老苗啊,我可提醒你,我們的兩高路,是道方同誌親自做了批示,是要打造示範工程的。”

對方沉默了一會道:“鐘毅同誌,不讓車走的不是我們的乾部,是群眾自發性的。”說罷,也就掛了電話。

喂、喂、喂,老苗,老苗。這個混蛋,太過分了,竟然掛了我的電話。

郭處長聽到之後,直接說道,這個老苗,真是豈有此理,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竟然連我們的車隊也敢攔。周處長,你作為對口幫扶指導組組長,我提個建議,直接給地區周書記打電話,實在不行就給瑞洪汀長彙報,簡直無法無天了。

鐘毅和鄧牧為都沉思著,畢竟這事對於兩人來講,並不好處理。直接給地區打電話倒是簡單,但是平安縣和曹河之間一衣帶水,如果在地區領導麵前告了狀,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好相處,如果地區領導不出麵,這事確實不好解決。

正在這個時候,程國濤急匆匆地來了,道:“鐘書記、鄧縣,咱們修路的師傅們,拿著家夥朝對麵去了,說是要把車隊搶回來”。

鐘毅道,不好,這事要阻止,老鄧,老張你們馬上帶人上去,一定要把人攔住,周處長,這個時候隻有你出馬合適,給瑞洪汀長打電話,請他給我們地區聯係,讓地區給曹河施壓,避免發生意外事件。

周處長道,老鐘,馬上,說著也就朝外麵走去。鐘毅再次撥通了曹河一把手老苗的電話,但始終是無人接聽。鄧牧為帶著張叔,吩咐道,馬上通知各個鄉,看好自己的人,否則嚴肅處理。說著急忙朝人群走去。鐘毅看電話打不通,也隻有跟著鄧牧為去了,隻看到修路的義工手扛著鐵鍬,浩浩蕩蕩沿著路朝曹河走去。

張叔帶著指揮部的人手拉手攔著大家,但是這路是堵上了,大家自發地就繞了過去,如洪流一般朝著曹河進發。

周處長急匆匆地在後麵追上了鄧牧為和鐘毅,急匆匆地道,瑞洪已經打來了電話,說周鴻基已經帶著人趕來了。周處和郭處何曾見過這種情形,嚇得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也來不及帶上官稱,在地區還很少有人敢對周書記直呼其名為周鴻基。

路上的群眾太多,鐘毅和鄧牧為喊這個也不是,喊那個也不應,大家心裡憋著火,我們在太陽下麵曬著烤著,手上起了泡,身上磨了皮,我們領導給我們爭取的修路機械,你們憑什麼說攔就攔,真當我們平安縣的人好欺負?

而在曹河這邊,看熱鬨的人慌忙跑過去給曹河的人報了信,大家一聽對方都帶著鐵鏟,畢竟都是當地人,離家不遠,也迅速回了家,把家裡的鐵鏟、鐵叉拿了出來。擺出了隊形,已經做好了打上一架的準備。

苗國中也接到了地區的電話,馬上帶著曹河大院裡的人慌忙出了門,臨走時是還安排了公安出動,道:“千萬要把雙方的人隔開,這要是動起手來,後果不堪設想。”

群眾用腳走,鄧牧為和鐘毅在人群之中大跑,緊趕慢趕還是趕在了隊伍的前麵。好在前方是個倒喇叭口,鐘毅和鄧牧為、張叔一乾人就把人給攔下了。

張叔大聲道:“老少爺們,不能再往前了,這是在人家家門口,動起手來,咱們要吃虧”。

鄧叔叔道:“大家彆鬨,都是誤會,這車隊會過來的”。

鐘毅道,“都往後退,地區鴻基書記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老少爺們,你們這是要把我和鄧縣往火坑裡推啊”。

大家憤憤不平地道:“他們還講不講道理,自己沒本事,憑什麼扣咱們的工具”。

這個時候,對麵的群眾也烏泱泱地來到了這裡,也是憤憤不平。鄧叔叔畢竟是部隊轉業,疾呼道:“馬上拉人牆,把兩邊的人隔開”。

張叔忙組織了人,把兩邊的人群隔開了,前前後後也就四五十米的樣子。

鐘毅馬上轉身,走到了曹河群眾的跟前,道:“老少爺們,我是鐘毅,也是咱曹河人,不少人都知道我,大家聽我句勸,抓緊時間回去了行不行”。

對麵來了一位長者道:“鐘縣,我們曹河的人,哪個不知道你,你是個好乾部,也是個好人,但是你彆忘了,你也是曹河人,你家的祖墳還埋在曹河這一畝三分地裡,這修路的車,也不是他們平安縣的,是省上的,既然是省上的,你說我們曹河人有沒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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