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梅姐,我覺得你說得在理,這高粱紅一家的效益,頂得上十個磚窯廠,花錢請個保鏢很值啊。
吳香梅要回地區,就沒有再耽擱,閒說了幾句,我們就各自回家。到了家,剛坐下,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意外倒也不意外。
哎,李叔,你咋來了?
咋,我就不能來。
我忙把李叔迎進了屋裡,母親一看來的是當官的,笑著打了個招呼,就準備起了身去裡麵的客房。
李叔忙道:“嫂子啊,你包的包子可是真好啊,趕明多包點,我去安平去拿”。
曉陽道:“李叔,你啥時候吃過媽包的包子?”
李叔道,這不是去你家,你媽給我了幾個,皮薄餡多,咬起來流油,嫂子,你下次多給我放粉條。
母親道:“哎哎,你要吃這裡也有,一會我給你帶一兜子”。
李叔穿著警服,對於農村婦女來講,警服有著絕對震懾作用,就是平時從不違法亂紀的農村婦女,看著警服都心生畏懼。
好好好,那行,大嫂,您先忙,我和他倆說事。
曉陽道:“啥事啊李叔,都到家裡了,還要說工作。”
曉陽已經泡了茶,李叔端著茶杯,吹了吹上麵浮起的茶葉,沒有喝,一本正經地說道:“臨近過年啊,最近太忙了,白天沒時間,隻有晚上來找你們了。曉陽啊,先說你的事,這個城關派出所的所長人選啊我給你通個氣,曉勇啊給我打了電話,他的同學,也就是我們刑警隊的中隊長霍彬,你們結婚的時候,他還跟著他下手,這個人啊業務能力強,為人也正直,是我們局上的業務骨乾,你之前提的那個副所長接班的建議,我看就算了”。
曉陽道:“李叔,我隻是建議,這事聽您安排”。
李叔這才喝了一口茶,道:“城關所啊太複雜,說實話,我對之前他們呢他們的工作不滿意。隻是這所長是個老資曆,在縣公安係統根基很深,不少農村鄉鎮的所領導都曾經是他的兵,之前啊我初來乍到,也不好馬上把人換了,現在趁著這個機會,把城關所的班子徹底調整了就好了”。
曉陽道:“李叔,這城關鎮派出所我們鎮上支持的力度很大,幾個鎮屬企業可是沒少讚助他們油費夥食費,如果換了人還把工作乾不好,我就要找你告狀了。”
恩,這事包我身上,都知道鄉鎮公安工資低壓力大,又沒有什麼進項,如果沒有鄉鎮政府的支持,根本揭不開鍋。
我馬上想起了建國家的羊被偷的事,就問道,李叔,你們上次抓的偷羊的。有沒有交代有人在劉家店作案?
具體案件我哪能記得住,這個要問具體的辦案人員,咋啦、說事。
哦,我同學家裡的羊秋天也被偷了七八隻,我家的羊這錢都退了,他家的錢沒有退,隻是不知道,是偷他家的人沒有抓住,還是所裡根本就沒有退。
李叔又喝了口茶,道:“這事不好說啊,如果是沒有退贓,這個老衛也是乾到頭了。”
是不是覺得這錢也不多,就充當辦案經費了。
李叔道:“就是再窮,也不能拿這個錢充當辦案經費,如果這樣,這不成了咱們公安機關的人也在跟著偷!行了,這事你不管了,我去過問一下,安平,劉家店,恩,我記住了。對了,你們那個孫向東,沒什麼事吧”。
咿,李叔,我們沒報警,你咋知道孫向東呢?
李叔隱晦一笑,道:“哎,這你就彆問了,這家夥這次應該長記性了”。看著李叔的一臉壞笑,我不由得猜測,不會是李叔帶人把孫向東揍了一頓吧!
我好奇地問道:“李叔啊,這事不是貴單位乾的吧”。
李叔一臉嫌棄地道:“咦,這話可不管亂說,公安機關匡扶正義、除暴安良,咋會采取這些齷齪的手段對付咱一個手無寸鐵的企業乾部”。
看李叔一臉認真地否認,我卻有些不太相信了。
第二天一早,李尚武就來到了鄧牧為的辦公室。
查清楚了?
李尚武摸了摸頭,道:“算是清楚了”。
鄧牧為戴著眼鏡,正在認真地看著調查報告。聽到李尚武說算是查清楚,就說道:“哎,你作為公安局長,怎麼能用模糊的定語下結論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能說算是那?”
李尚武道:“問了八九個人,老的小的都問了,都說是下班之後,家屬院的幾個熊孩子,打爛了檔案室的玻璃,一起往裡麵扔煙花,把檔案室引燃了。這檔案室的門是防盜的大鐵門,等到保管員拿了鑰匙開了門,裡麵都燒完了”。
鄧牧為也看完了材料,直接一把丟到桌麵上,冷笑道:“看來我小看這些人了,為了掩蓋事實的真相,竟然慫恿小孩子去放火,老李,你說這樣的教育局,我們還能信任嗎?”
調查教師招考的工作屬於小範圍進行,李尚武並不知道內情,就問道:“牧為啊,你是說檔案室裡有秘密”。說著遞了一支煙。
倆人點了火,鄧牧為若有所思,並未回答李尚武的問題,隻是道:“昨天教育局的朱家春來做檢討,順便提了在這次滅火中英勇表現的先進個人,燒了一間檔案室,毀了兩間辦公室,損失不小啊,不忘表揚自己的同誌,想著把壞事變成好事。既然他們拿孩子說事,那我們就要以孩子為突破口,這個報告不行,老李,想辦法,把失火的真相,給我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