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陽上下打量著二叔,道:“叔啊,有些話我當侄媳婦的不好說,但是我還是提醒你,這三千塊錢你要是拿了,到時候可能掏三萬塊錢出來也算不得完”。
說著,曉陽就拉著我走了,也顧不得二叔在後麵略顯尷尬的表情,看來曉陽是這點呢有些生了氣。
到了車上,曉陽道:“家裡有多少錢?”
我,我哪裡知道有多少錢?你知道我這麼大領導,不管錢。
曉陽道:“咱們和你二叔要錢會傷感情,就算給了我們,心裡也有氣。今天必須湊三千塊錢,交到縣一中去,二叔拿了這個錢,要出大事情”。
三千塊錢,咱們拿得出來?
拿不出來,我去找大嫂借,這錢,必須墊上,齊江海已經交代,他和建築公司的人有利益往來,這次我估計最後要變成狗咬狗,二叔剛剛出來,不處理好,會牽扯進去。
這事你咋知道?
曉陽生氣地道:“這個時候,你還管這些,我看你是三傻子,你二叔就是二傻子”。
曉陽,你這樣論資排輩的做法我很不認同。
咋,你想造反?
那倒不是,隻是覺得亂了輩分。
滾,三傻子。
我又擔心地問道:“曉陽,你不是說杯米養恩,鬥米養仇嗎?這錢我二叔一時半會可是不會還的。”
曉陽笑了笑,道:“放心吧,到時候你二叔追著我們還錢。”
到了砂石廠,大嫂一時也湊不出錢,無奈,曉陽直接去找了文靜,文靜倒是大方,二話不說就湊了錢,中午的時候,曉陽沒有出麵,隻是給孫育文打了電話,委托城關鎮的副書記張洪平將錢交到了縣一中。
縣委書記鄧牧為、縣委辦主任張慶合和何阿姨到了北京,住進了省駐京辦。李兵大包小包拿了幾趟才拿完。
放下了行囊,顧不上休息,鄧牧為看了看表,道:“這個時間,領導應該不忙”。
何阿姨翻開了手包,拿出了一張折疊的規規整整的紙條,上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又從包裡掏出了一副小手帕包裹的老花眼鏡,慢慢地戴上。
認真地翻看了那張寫著電話的紙條。又抬頭看了看鄧叔叔和張叔,道:現在打?
鄧牧為道:“現在打”。
說著就撥通了電話。
哪位?
哦,昭民師兄嗎?我是思君啊。對對,已經到了。哦,不用接,我已經住下了。對,在咱們省的駐京辦。今晚?哦。哦臨時有安排,今晚不行啊。那您看明天還是後天?
後天吧。後天我一定把時間安排好。
師兄啊,我從老家給您帶來了特產,還是你最愛吃的小米。
哎呀,思君啊,你還跟師兄客氣,見麵吃個飯就行。
好,師兄,那咱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鄧叔叔道:“我就說嘛,這麼大的領導,咋會要你這小米,還專程跑到省城的郊區去找”。
何阿姨道:“你這坐車坐傻了吧,昭民的意思不就是讓你吃飯的時候帶過去。還虧你是縣委書記”。
張叔忙摘下眼鏡,裝作沒聽到,看著外麵的風景,道:“哎,你們看,這裡可以看到車流”。
何阿姨道:“老張啊,你這摘了眼鏡比戴上眼鏡看得還清楚?”
而在縣委大院,臨時主持縣委工作的縣長鄭紅旗正在看紀委和公安的聯合調查報告。
等了十分鐘,紀委書記施偉強和公安局局長李尚武看鄭紅旗一直在翻看,並無指示,李尚武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水,就輕聲問道:“紅旗縣長,您看咱們抓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