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爺道:有綱啊,朝陽這孩子是你看著長大的,你看你們支部,都培養出了鄉長,吃水不忘挖井人,我看我們這桌人,每個人都要敬有綱一杯酒啊。說著就端起了杯子。
我馬上補充道:是啊,吃水不忘挖井人,現在方知恩情深。說著又端起杯子道:“叔啊,我覺得我大爺說得對,咱們這桌人,每個人都要單獨和你喝上一杯”。
有綱叔本就是常年喝酒的人,倒也不懼,端起杯子也就乾了。
各桌的氛圍都很熱烈,酒至半場已經有人喝的吐了,我起身走到吳香梅旁,吳香梅我倆已經十分默契,知道這是該到各桌敬酒的時候,就端起了杯子到各個桌子上敬酒,每到一桌,大家自是集體起立,吳香梅身為副縣長,又是女同誌,隻是淺淺的抿了一小口,喝多喝少,都不會真的有人勸酒,一圈走下來,一杯酒還剩半杯,而我差不多又是一斤,還沒有落座,就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忙奪門而出,在門口酣暢淋漓地吐了起來……
回到鄉大院,已經下午三點,就直接回了宿舍,躺在床上睡了起來,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好像夢到了曉陽,夢到了曉陽找到了我夾在書裡的五百塊錢,曉陽發了火,臉就開始火辣辣地疼。不對啊,這疼感為何如此真實,迷迷糊糊之中,正是曉陽在旁邊拍我的臉,旁邊應該還有二哥和芳芳。
隻聽二哥心疼地道:“差不多了吧,彆打了,聽蔣鄉長說他喝了四五斤”。
心裡長籲一口氣,還是我二哥疼我。
這時候又聽到二哥說,潑點水,往臉上潑點水就醒了,芳芳,你去接水。
潑水,潑水了我被子咋辦,我知道是時候該醒了。
睜開眼,裝作震驚地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曉陽看了眼二哥,湊上前掐著我的胳膊道,王八蛋,人家文靜兒子都生出來了,都找不到你的人。
哦哦,文靜生兒子你該找劍鋒,找我乾啥?
王八蛋,你是喝了多少?
哎哎,疼啊疼。被曉陽收拾了一頓酒就醒了,心裡也痛快多了,畢竟不被收拾,還要在睡下去浪費時間。
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多,正好回李舉人莊看豈露和豈同。
豈露和豈同都喝奶粉,母親看我們一起回來,很是高興。父親在一旁抽著煙,一臉嚴肅地問我道:“咋,你這是和誰打架了,臉上怎麼全是手指印”。
曉陽忙道:“爹,喝多了,喊不醒,二哥下手重了一些”。
爹扭頭看了二哥,就道:“你這當哥的可不行,喊不醒就潑點水嘛,你娘都是這麼喊我的。”
二哥看著爹說得很是認真,摸了摸頭道,我看著還沒用勁那。
爹道:“我眼又不瞎,老三不僅是你的兄弟,還是鄉長。”
曉陽抱著豈露忙道:“爹,沒事,皮糙肉厚的,一會兒就好了”。
爹還是鼓足勇氣道:“三家媳婦啊,聽你這意思,你是經常打三啊。現在可講究人人平等。三啊,你這五大三粗的,下手沒個輕重,可不能隨便還手。”
曉陽十分大氣地道:“爹,沒事沒事,三啊,他不還手”。
爹有些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我懂了,出息不大。隨搬著凳子坐了下來,看芳芳正抱著豈同,又對二哥笑著道:“老二啊,按政策你在企業乾一年,這次回鄉裡,就是乾部了。你可不能覺得芳芳是工人,就欺負芳芳啊。”
曉陽道:爹啊,你還不知道?芳芳已經考上乾部,馬上要調縣政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