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縣領導乾部會議的橫幅早早地就掛在了縣大會議室。縣裡正科級單位的主要負責人也已經在會議室裡等候,雖然是早上,但會議室裡人多,顯得悶熱,頭頂上新裝的大風扇扇個不停,不少人拿著會議資料當做扇子,慢慢地扇著。
十點鐘的時候,會議室裡安靜了下來,行署專員齊永林在眾位縣領導的簇擁之下準時出現在了主席台上。
乾部大會的程序是固定的,宣讀了地委的文件之後,就是鄧牧為和鄭紅旗做表態發言,倆人都是情真意切,特彆是鄧牧為,中間幾度落淚。
鄧牧為道:工作這些年來,時常覺得這也沒乾好,那也沒乾好。我也在想,為什麼我們使勁乾、拚命乾才剛剛解決溫飽。我們從交通建設入手,從工業強縣建設開始乾。乾部群眾修路挖河、種地交糧,跟著縣委吃了苦,受了累,雖然日子比以前好了一些,但事實上卻是發展的基礎還十分薄弱,農民兄弟身上的負擔還十分沉重,鐵路建設上還存在變數……,我要感謝同誌們對縣委班子和我個人的包容,相信在以紅旗同誌為班長的新一屆縣委班子的領導下,會有更好更多的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和困難……
台下的乾部們不少也是淚眼婆娑,從這一刻起,大家意識到,從此之後,平安縣正式告彆了鐘毅和鄧牧為的時代。
紅旗縣長語氣沉重地道:成為平安縣委書記,我深感責任重大、任務艱巨,一直以來,以鐘毅同誌、牧為同誌為代表的平安縣乾部群眾,肩扛八十萬父老鄉親之重托,渾身是膽乾事創業,不畏艱辛拔掉窮根,從高標準公路建設到工業強縣建設,從打造三強縣到位居地區利稅三強,牧為同誌付出了大量心血、作出了突出貢獻,我提議,我們以誠摯的掌聲向牧為同誌致敬。一片掌聲過後,鄭紅旗又道:同誌們,擔任縣委書記後,我將在地委行署和全縣乾部群眾的支持下,紮實做好三項工作,第一,持續深入抓改革開放;第二,持續深入抓工農商貿一體化建設;第三,持續深入抓工業強縣……
鄭紅旗做了表態發言之後,齊永林專員又高度肯定了鄧牧為的工作,並對新的縣委班子提出了要求。在持久不息的掌聲過後就散了會。李叔、張叔和馬叔不少四五十多歲的老爺們個個抹著眼淚,大家簇擁著鄧牧為也就出了會議室。鄧牧為和於偉正不參加下午的調研,就要先回地委大院。
縣委大院裡,已經圍滿了乾部群眾,待散了會出來,人群就騷動了起來,不少人伸著手主動與鄧牧為握手,更多的人擦著眼淚。鄧縣長保重、鄧書記要常回來看看我們,一句句鄧書記鄧縣長好、好、好的呼喊從人群中傳來。
鄧牧為儘量去和更多的人握手,但群眾實在太多,已經握不過來,走到汽車跟前,鄧牧為主動朝送彆的群眾鞠躬,也就上了車。
鄧叔叔上車的那一刻,曉陽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不舍,委屈而又不舍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啪啪直掉。人群不舍地閃開了一條窄窄的路,直到汽車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待鄧牧為走後,齊永林專員就開始了工作調研,上車之際,齊永林道:紅旗同誌啊,牧為同誌不參加這次調研,這意思很明確啊,就是讓你放開手腳大膽工作,這就是對你的最大的支持啊。
鄭紅旗也是道:感謝永林專員,牧為專員走了是支持,永林專員不走也是支持啊,有領導的支持,我對乾好工作信心更足了。
而在省城,作為副省級乾部考察人選的鄒來貴心情卻依然很是鬱悶,考察的時候,省農業廳的乾部對鄒來貴的評價總體較好,但有幾個老乾部卻頗有微詞。組織部的領導講,從來沒有哪個乾部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但安慰的話並沒有說到心坎裡,自己的兄弟鄒來富和農山公司的負責人文近朱還被扣著,一旦這事捅到了上麵,自己的副省級必然將雞飛蛋打。所以還是采取了一手軟一手硬的辦法。硬辦法則是派出督導組,軟辦法是找到了已經退居二線的政協副主席方信。
方信作為鐘毅的老朋友,平日裡如果不是省領導指名道姓地安排工作,自己既不摻和也不過問。鄒來貴的來訪,打破了自己平靜而又愜意的生活。
方信對鄒來貴並不陌生,之前自己擔任實職領導的時候,還多有交集,在工作上,倆人也相互支持過。
鄒來貴說了些客套話,就直接說了鄒來富和文近朱的事。方信礙於情麵不好拒絕,隻能答應去問一問傳個話。
鐘毅正準備參加光明縣的乾部大會,接到了方信的電話還是有些意外,鐘毅隻是知道抓了鄒來富,對什麼文近朱並不清楚。
方信道:鐘毅啊,我隻是負責傳個話,並不乾擾你們辦案。
鐘毅自然清楚,方信傳話本身就是一種態度,還是說道:方主席啊,具體的案情上我確實不清楚,等到我了解完情況,如果不是原則問題,您都親自打了電話,我到時候會靈活處理。
剛掛斷電話,秘書長郭誌遠就進來道:鐘書記啊,乾部大會您可能去不成了,農業廳的督導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