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的過程之中,大家頻頻向劉乾坤舉杯敬酒,劉乾坤還是保持了風度和海量,來者不拒,舉杯必乾,但猛虎也怕群狼,八點半的時候,乾坤書記的臉就紅了,說話舌頭都已經打了卷。看樣子,今天劉乾坤是敗局已定。
吃飯的間隙,我主動謝了白鴿,白鴿道:哎,這事我還正要找你說,你同學馬香秀的事,我已經安排給教育局的甘局長辦了,教育局黨組會已經研究通過了,調到縣裡東城小學,下一步就要給縣裡來報告了。
這麼快,還是東城小學?
白鴿道:我看了,教學成績我也問了,很不錯嘛,帶的兩個班,在鄉裡競賽考試裡,比平均分高出不少,符合調到縣城小學的條件嘛。
白鴿喝了酒,麵容白皙透紅,妝容淡雅,應是擦了些粉,恰到好處地凸顯出她高挺的鼻梁和明亮的雙眸。那雙眼眸深邃而睿智,猶如一泓清澈的湖水,平靜中蘊含著洞察一切的敏銳。
白鴿又道:女同誌離了婚,在農村不容易,換個環境到縣城來,不容易鑽牛角尖,還有啊,你交代給我的事我辦了,我交代給你的事,你辦了沒有。
白鴿不愧是記者出身,言談舉止間充滿了氣質,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說話時,聲音清脆而柔和,既展現出她的果斷,又流露出她的涵養。和平安縣大多乾部紮馬尾不同,白鴿一頭柔順的長發整齊地挽在腦後,幾縷碎發自然地垂落在耳側,更增添了幾分知性的韻味。
記得記得,人打聽清楚了,在鄉鎮企業局。他之前是磚廠的副廠長,如今就去了鄉企局。
鄉企局啊,鄉企局不歸我管,我還真不好插手,不過你可以去和香梅縣長說說嘛,這樣的乾部,人品不行,不能重用。
酒不醉人人自醉,在大的盛情之下,劉乾坤蓋上了杯子,雙目一閉,斜躺在桌麵上,揮了揮手,不再喝了。
看劉乾坤認了輸,大家也就放下了杯子,劉乾坤道:紅旗書記啊,你這帶的隊伍戰鬥力十足啊,我喝酒什麼樣的場合都沒有認過輸啊,今天確實不行了。
鄭紅旗看劉乾坤確實也已經到了七八成,也就揮了揮手,就道:還是乾坤書記會做人啊,這是給我們留了麵子,不然以乾坤的酒量,哪裡還有我站著說話的份。
鄭紅旗看了看我,就道:走,我們換個地方喝茶。
好在今晚我這個級彆,確實不是喝酒的主力,倒不是不能喝,純粹就是級彆不夠,圍不上去。
我馬上道:樓上已經安排好了茶水,大家樓上請。
劉乾坤揮了揮手,謝絕了安排,就乘小車回了家。劉乾坤走了,大部分人喝了酒,也就回家了。
紅旗縣長道:朝陽,陪我走一程。
昏黃的路燈下,大街上還是有些許乘涼的人,天氣悶熱,不少人拿著蒲扇輕輕地扇著,多數年齡稍大的人褪去了上衣,光著膀子,儘情地感受著夏日夜間的習習涼風。
朝陽啊,高粱紅酒廠和曹河酒廠的改革,你是什麼態度。
對這件事我思考不少,就道:高粱紅酒廠和曹河酒廠體量不同,發展的模式也不相同,如果兩者合作,困難不少,特彆是高粱紅酒廠高度依賴孫家的配酒秘方,這件事如果孫向東不點頭,很難成行啊。
孫向東,這個人是很關鍵啊,不過作為代管高粱紅酒廠的鄉主要領導,你的態度也很關鍵嘛,怎麼樣,支持還是不支持。
雖然地委有了文件,大辦白酒產業,但是我始終認為兩家酒廠沒有共同點,如果強行組合,並不一定會有好的結果,到時候,就怕高粱紅酒和曹河酒廠一樣,中道沒落啊。
所以說,這就是你的態度嘛!
嗯,紅旗書記,我個人是有這樣的擔憂。
鄭紅旗點了點頭,是從事實出發的,這樣吧,你和曉陽同誌商量下,給你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