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馬上通緝羅騰龍(1 / 2)

因為晚報的一篇關於平安縣扣車和抓人的報道,引發了不少媒體想要深度報道的興趣。從80年代末開始,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和商品經濟的發展,物流運輸業開始蓬勃發展起來,由於貨運市場供需失衡,一輛大貨車一年創造的利潤和價值,甚為豐厚。不少人也將目光放在了大貨車和司機身上,一時之間亂設卡、亂罰款、亂收費的問題尤為突出。

紅旗縣長的辦公室裡,縣委班子正在開會討論工作上的應對措施,這個時候辦公室的紅機電話又響了起來。

鄭紅旗拿起了電話,就聽到了鐘書記的聲音,紅旗同誌嗎?我是鐘毅。

聽到是鐘書記的電話,大家很自覺地就起了身準備告退。鄭紅旗十分坦蕩地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坐下開會。

鐘書記在電話裡道:現在看來,情況嘛,比我們預計得要複雜一些,嚴峻一些。地區接到了不少媒體的電話,也有不少的領導在關心和過問,沒想到啊,一個小小的晚報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是啊,鐘書記,縣裡也是接到了不少的電話,很多媒體都認為晚報的報道不夠詳實,很多內容都是藏著掖著,縣裡現在很被動啊。

嗯,這個時候,就是考驗乾部擔當的時候嘛。我打電話是告訴你,剛剛省委辦公廳打來電話,省委何副書記直接在晚報的報紙上簽署了意見,措辭很嚴厲啊,主要批評了地縣兩級沒有將矛盾化解在萌芽狀態啊,為什麼堵路了才想著解決問題。

這個,這個,鐘書記啊,這件事有偶發性和突然性,這個彆人什麼時候堵路我們也不知道啊。

紅旗同誌,我之前看問題的角度和你一樣啊,高度不夠。何副書記的批示寫得很清楚,讓人醍醐灌頂啊,任何矛盾的爆發都是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積累的過程,是我們在前期就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不過紅旗同誌啊,對於領導的批評,我們要正確麵對,積極應對嘛。

那省委領導的意思?

啊,何書記那邊我去檢討,這個不擔心,我打電話的意思是現在情況複雜,平安縣委和基層的同誌承擔了不小的壓力,不過請同誌們放心,地委是大家堅強的後盾,我說過的,官司打到省委,我也是支持你們的。請同誌們放手工作,大膽工作,不要被對方的脅迫和威脅所影響,地委是堅強的後盾,所有違法亂紀的行為,都應當被徹底地鏟除,為地區和縣裡的改革開放工作創造一個公平有序的環境。

鐘毅洪亮而有濃鬱家鄉特色的話音剛落,魏昌全手中的筆記本就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之後,魏昌全這才回過神來。

李叔悄聲道:昌全書記,這是沒休息好啊,忙完了這事,可是有機會好好休息了。

掛斷了電話,鄭紅旗麵色平靜,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鄭紅旗也沒有隱瞞,就道:同誌們啊,現在除了我們壓力大,地委的壓力也很大啊,省委何副書記,在晚報的報紙上做了一個批示,具體的內容沒看到,不過語氣很嚴厲,這件事如果不辦成一件鐵案,我們是交不了差了。好吧,

魏昌全道:啊,各位領導,新聞通報是縣委辦、縣政府辦、縣政研室、縣宣傳部幾大筆杆子一起寫的,題目是《重拳出擊,車匪路霸覆滅完記》……,這篇報道,就從側麵回應了整個事態的真相,也符合晚報和商報的風格,請大家發表意見。

孫友福拿著材料,認真地看著,就道:內容不錯,但現在主犯還沒到案,用完計是不是不太好?

鄭紅旗點了點頭道:友福這個意見提得好,還有,就是要把犯罪分子主要來自光明縣改成某縣,第二點啊,這個地委的領導作用還是要凸顯出來。

稿子又研究了半個小時,算是達成了統一意見。

鄭紅旗看著我道:朝陽,稿子修改好之後,分彆送地委宣傳部和省城,白常委還在省城等著,這篇報道的內容,很關鍵啊。

何副書記是省委專職的副書記,是小道消息盛傳的下一任省政府主要領導的接班人之一,對於何副書記的批示,鐘毅自然不會等閒視之,而是準備了材料之後,準備去省城專門做個彙報。

臨近出發前,專門將政法委書記、公安處處長周朝政叫到了辦公室。

鐘毅道:朝政啊,羅老現在在醫院裡躺著,我們不好再打擾老人家,但是,常雲超作為親屬,又是黨的乾部,應該負起責任來,讓他聯係羅老的兒子,儘快自首爭取寬大。第二嘛,如果今天還不自首,馬上發通緝令。

發通緝令?

對,發懸賞通緝令。機會是自己爭取的,地委在處置7.19案件上,顧慮太多,措施太軟,不拿出過硬的措施,怎麼為改革開放和商品經濟發展保駕護航。

鐘毅說話的語氣有些嚴厲,周朝政知道,這事是已經觸動了鐘毅的神經,如果光明縣再不交人,就有必要出動地區公安處了。

安排完了周朝政的工作,鄧牧為這個時候也敲門進來了,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就道:都約好了,現在出發合適。

省城醫院裡,常雲超知道,如果羅騰龍內心不願意去自首,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姐夫是萬萬沒有可能將這小舅子送到公安局的,指不定又會鬨出什麼事,讓自己這個一縣之長,下不來台。

省城醫院的專家又在為羅老爺子進行治療,有外人在,又看著自己的兒子鞍前馬後的服侍,羅老爺子也是不好說什麼自首的話,總不能讓醫生覺得乾部病房裡還有一個通緝犯吧。而自己的心裡也抱著一份僥幸,期待周鴻基能給自己帶來一個好消息,雖然多年在官場上的經驗告訴了自己,不回複就是拒絕。

按摩針灸再加上疏於,又搞了兩個小時終於結束,羅老爺子在身體上得到了無比的放鬆,而在心理上的壓迫感,卻實越來越重。待醫生走後,羅老爺子開口道:小龍,不要等了,跟你姐夫獲取吧。

羅騰龍不甘心地道:爸,我就這麼回去了,我那些生意咋辦,我那些哥們怎麼看我。病房裡有電話,要不您給周叔叔打個電話。他是副省長,隻要他開口,就一定有辦法。

羅屹賓聽完之後,就閉上了眼,靜靜地靠在醫院病床的床頭之上,內心卻是無比的忐忑和糾結,打這個電話,事實上意義不大,不打電話,心裡也卻有不甘,一家人都看著病床上的羅老爺子,屏住呼吸,不敢說話,良久之後,羅老爺子看了看表,就道:拿電話來吧。

周鴻基在之前已經讓秘書將自己家裡和辦公室的電話都留了下來,羅騰雲念著號,羅騰龍撥號,電話接通之後,羅老爺子正襟危坐,在床頭打起了電話。

鴻基啊,我是老羅,羅屹賓啊,對對,恢複得很好啊。立竿見影,效果顯著啊……

羅屹賓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咬文嚼字還算清楚,交流了幾分鐘後,羅屹賓還是沒好意思張口,周鴻基寬慰了些話之後,就道:老羅啊,孩子的事,現在有些複雜啊,我聽說省委有領導做了批示,你是老乾部了,以前辦過的案子不少,是時候做個決斷了。

羅屹賓自然明白,周鴻禕作為副省長,黨的高級領導乾部,自己不會給到具體的意見,但意思自己確是聽明白了,省委領導過問,已經不是副省長可以左右的了,這個時候,人家唯有避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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