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說話,曉陽就道:咱倆輩分一樣,你是同學,我是同事。
曉陽瞪了我一眼,轉頭看向香秀:“工作上的煩心事?李朝陽,你現在還分管婦聯工作啊?”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曉陽,你彆瞎說,香秀她懷孕了。”
曉陽雙手抱在胸前,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相信看著香秀。
我馬上補充道:前夫的,前夫的。
曉陽馬上疑惑地道:你不是說不行嘛。
我不好意思地道:下來再說下來再說。
曉陽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就對香秀說:香秀是吧,這事你彆找他了,他自己的事都沒整明白吧,你跟我走,我帶你找人去。
香秀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馬上道:對對對,你跟她走,你跟她走,她是我領導,她說了算。
香秀慢慢地起了身,曉陽領著香秀出了朝陽的辦公室,一路上一言不發,香秀心裡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位“同事”究竟要帶自己去哪兒。直到停在了一間辦公室門口,上麵的門牌上用朱色的油漆寫著辦公室主任。
曉陽輕輕敲了下門,盧衛東看是曉陽,忙起身打了招呼,曉陽打發了盧衛東,進了辦公室,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地盯著香秀。
香秀一五一十地又把自家的事給曉陽說了。
曉陽聽完之後,長舒了一口氣,就為香秀倒了一杯水。
“香秀是吧,你彆怪我說話直。”曉陽開門見山地說道,“這事兒啊,沒那麼簡單。朝陽他在這縣委大院裡做事,有他的難處,有些事兒不是他能隨便插手的。”
香秀低著頭,小聲說道:“您是主任是吧,我知道給朝陽添麻煩了,可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曉陽微微歎了口氣:“我能理解你的處境,但這組織上的規定和程序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你想讓你愛人回鄉鎮企業局上班,這得符合政策,得有正當理由。”
香秀抬起頭,眼中滿是期待:“主任,那您說我該怎麼辦?”
這樣吧,你們回去等通知,我和朝陽去問一問,成與不成,不敢保證。”
香秀感激地點點頭,
曉陽又說道:“還有啊,你這懷孕了,自己得多注意身體。特彆是前三個月,我看這個孩子是你們感情的基礎。”
說了些寬慰的話,曉陽又道:這個朝陽主任,聽說上高中的時候,挺受女同學待見的?
香秀靦腆地笑了笑,就道:這你可是說對了,那時候宿舍裡大家睡不著,晚上就圍繞著他們幾個男生討論,李朝陽人長得帥氣,力氣又大,班裡好幾個女生對他印象不錯,隻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去當兵去了。不過現在也好,聽說找了一個好媳婦,這才當了大官。我們班同學數他有出息了。
曉陽笑道:他一個乾活的,還大官?
香秀道:你們當官的不知道群眾的難處,我假如沒有朝陽幫忙,咋可能從農村學校調動到縣城。
和香秀聊了一會天,曉陽就大概知道了香秀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讓香秀回去慢慢等了。
半個小時後,曉陽才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進來就關上了門,我馬上後退了幾步,說道:哎哎,大白天的關門,讓彆人看見,多不好。
曉陽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惡狠狠地道:洗衣機,太珍貴了,咱不用了。搓衣板都要長毛了,你回去……
李主任,李主任,在不在,紅旗書記說提前出發。
曉陽給了我一個眼神,我馬上去開了門,曉陽則拿起水壺倒起了水。
章永山道:呦,曉陽鎮長也在啊。
曉陽笑了笑,永山,領導下午有沒有時間。
不好說啊,這次地委臨時通知的開會,領導有了時間,我第一時間給您,給朝陽主任彙報。
曉陽端著水杯,在我耳邊道:這次,是章永山救了你。
看曉陽扛著手包出了門,我才鬆了一口氣,心裡不由得暗道:懷孕又和我沒關係,我怕個鳥啊我。不覺得腰就挺了起來。
和紅旗書記一起下了樓,縣政府黨組書記孫友福和王滿江都已經在等待,到了樓下之後三個人還是客氣地握了握手,王滿江背著手道:我乾了那麼多年的組織工作,從來沒有看到過,地委副書記離任,還通知縣裡四大班子的。
友福道:地委副書記到農業廳的黨組書記,從副廳到正廳,這個大會有深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