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看了看眾人,撓了撓頭發道:這個我們梳理的社會關係,就地委大院老羅書記的家和常縣長的家沒搜了。
周全往凳子上一靠,慢慢地在腦子裡思考著,就慢慢地道:常縣長家裡沒可能,常縣長這個小舅子他倆水火不容。但這個地委大院不是沒有可能,如今隻有常縣長的老嶽母一個人在家。政法係統的都知道,這個羅騰龍就是被這個老太太嬌慣壞了。你明天一早親自帶隊,安排刑大的精乾力量,看這個老太太,飲食起居生活習慣有無異常。
都是公安口子上的同誌,周全把話一說,在座的也就都明白了。一個老太太,能吃多少用多少,如果再加上一個成年男子,差彆自然也就出來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刑警大隊的幾個精乾力量就兵分幾路,一組人在門口蹲守,一路人去查了電表核對最近幾個月的電費變化。
天剛蒙蒙亮,就看到老太太開了房門,徑直地就出了地委家屬院的大門,兩個人前後腳的跟著,老太太先是在不遠的公園裡練了一會氣功,日上竿頭的時候,就返回了地委家屬院,在地委家屬院的拐角處,老太太去早點攤位上吃起了早飯,兩個包子,一碗胡辣湯。倆人也就坐在了老太太的隔壁。
老太太吃完之後,拿出了手絹擦了擦嘴,又叫了一小籠的包子,還從提籃裡拿出了一個鋁盒的飯盒,打包了一碗胡辣湯。
倆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結了賬也就匆匆走了。
九點鐘的時候,周全就聽了兩組人的彙報,老太太家裡的電費最近的電費和以前並無明顯的減少。老太太吃了早飯之後,又買了一個人的早飯。大家也就一致認定,這個羅騰龍應該是又回來了。
周全道:馬上組織力量,對羅騰龍實施抓捕。
旁邊的一位副局長馬上道:老周啊,還沒有請示就在地委家屬院裡抓人,這要是交了火,不得了。
周全道:我還不信了,他羅騰龍還敢反抗。
不是擔心反抗,是擔心一旦局勢失控,他出了意外,或者我們的人出了意外,都不好交代。
周全點了點頭道:那這樣,你帶隊先悄悄把那個地方圍了,前後胡同,我去找乾坤書記彙報。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說罷,光明縣公安局的同誌馬上行動了起來,三輛警車就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劉乾坤聽到周全彙報之後,思索再三說道:地區我看就不彙報了,我們正常的執法活動,沒有必要上交矛盾,鐘毅書記知道之後也很為難。這樣吧,待老太太出來之後,你們就擇機采取行動。我馬上聯係縣武警中隊,現場服從他們的管理,出了問題,責任算我的。
說罷,劉乾坤就打了兩個電話,而後又去了常雲超的辦公室,算是通報了情況。常雲超因為小舅子的事,已經飽受了非議,聽了劉乾坤的方案,也是沒有意見。
地委家屬院的胡同很寬敞,可以並行兩輛汽車。縣公安局四輛便車守在了前後胡同口,牢牢地守住了關口。地委家屬院本身就是車來車往,不同於農村見到了車覺得稀罕,誰也沒有特彆注意,胡同口的車有什麼不妥。
縣公安局和武警中隊很快就製定了抓捕的方案,待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利用老太太外出鍛煉的這段時間,準備實施抓捕。一是被通緝的人神經緊張,晚上通常失眠,而四點鐘過後他們一般才會進入熟睡。二是天剛蒙蒙亮,大部分人還在休息,就算鬨出了什麼動靜,也好控製影響。
時間過得很慢,終於熬到了第二天,東方剛剛露出了魚肚白,蹲守的人看著羅老的家門口,眼睛如同銅鈴一般,先是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胡同口的兩組人同時把目光聚焦在了不遠處的門口。不多會就又看到了老太太從外麵鎖門的身影。
待老太太出了胡同口,武警中隊和縣公安局的乾警十多個人,拿著有長有短的黑家夥,就摸到了門口。一個人先是透過門縫往裡麵看了看,並未有異樣。一個帶隊的軍官一揮手,一個戰士拿著工具,幾下就把鎖給拆了。門打開了一條縫,幾名戰士速度很快就摸了進去。小院裡隻鎖了大門,裡麵的門沒有鎖。幾人推開了正房的門,就看到了四個左右分布著四個套間的門。用手推了推,隻有一個門是從裡麵反鎖。
帶隊的軍官看了看木門,指了指一個身材高大的戰士,做了一個破門的動作。這位戰士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一腳就踹在了門上。
砰的一聲,門就被踹開了。一行人頓時蜂擁而上,門被撞開的一瞬間,裡麵的兩人猛地坐了起來。
不許動,公安。五六把黑家夥指著床上的衣衫不整的兩人。
倆人嚇得早已是丟了魂一般。刑警的大隊長收起了家夥,就進了門,抓起了床角的衣服,就先丟給了那女的。嚴肅地道:都先把衣服穿上。然後又看著床上的男子道:你是羅騰龍?
男子抱著頭,點了點頭道:我是羅騰龍。
槍那?
槍,槍在床上。
旁邊的一個公安同誌馬上去床上摸槍,剛一伸手,就感覺手濕淋淋的。拿出來一看,照著羅騰龍就是兩記耳光,一邊打一邊道:他媽的,這麼大了,還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