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小組會上的內容,也沒有保密很久,鄭紅旗已經知曉,若不是鄧牧為在五人小組會上積極地爭取,地委書記鐘毅及時表態,現在的魏昌全,所有的頭銜可能都被徹底地拿下,隻剩下一個副縣級乾部魏昌全了。
紅旗書記將文件和筆一起遞給了我道;這個,這個文件你親自送給昌全同誌,文件簽完之後,請他到我的辦公室。我要和昌全談工作,給小章說,所有的會客,另外改時間。
斜對麵的小接待室和章永山的辦公室裡,坐了八九個人,大家都是縣裡局委辦和縣屬企業的主要負責人,不少人在門口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了。大家一邊聊天一邊喝茶抽煙,等著向縣委書記鄭紅旗彙報工作。
人多了,等的時間又長,難免有的時候會記錯先後的順序,這個時候大家就半開玩笑地問章永山先來後到的事,有時候事情多,或者計劃先彙報的人沒有及時趕到,章永山也記不起來。
為了避免搞得不愉快,章永山很有心,讓文印室印製了一些數字編碼,用剪刀剪開之後,每位要彙報工作的領導,就發一個,這個小辦法運用之後,就很少出現記不住順序而打肚皮官司的情況。
給章永山說了之後,章永山也是一臉對待為難地道:啊,說不見就全部不見了啊。這個秀水的田書記,可是等了兩個小時,馬上到他了。
我看了看表,就道:你讓田書記長話短說,就說含有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後,領導的時間必須空出來。
拿著文件,就去了昌全同誌的辦公室。
窗外陰雲密布,走廊裡顯得有些暗,敲門之前,忽然心裡咯噔了一下,以前稱魏昌全,都是稱為書記,如今拿著撤銷縣委副書記的文件找人簽字,再喊書記就多少有些諷刺了。如果按照文件上直接喊常委倒是沒有錯,但是這就有點見風使舵的意思了。思來想去,還是想著也就領導這個稱呼,最為穩妥。
敲開了魏昌全的辦公室,就道:領導,這個是今天地委才發來的文件。
魏昌全的辦公室沒有開燈,雖然開著窗簾,但辦公室裡依然顯得有些暗淡。
魏昌全道:朝陽主任,什麼文件,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說,就道:這個,領導,要不您還是自己看吧。
魏昌全揮了揮手道:朝陽,你坐吧,我馬上簽。
魏昌全拿到文件之後,明顯地一愣,半分鐘後才歎了口氣,打開了文件。掃了一眼,就在文件的簽批單自己名字的位置上畫了一個圈,其實早就知道了,地委散了會,有領導就給我打了電話。這份文件,謝謝您親自跑一趟。以後啊,我是無官一身輕了。
領導,您還是縣委委員,常委,可談不上無官一身輕啊。
魏昌全笑了笑,感歎道:朝陽啊,蒼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儘是悲啊。你是往上走的人,不了解往下走的悲哀啊,我這個常委,就好比是古代失了寵的嬪妃,被咱組織打入了冷宮了。你覺得,我這個常委還有意思嗎?說不定以後,連門口的門衛,都可以給我臉色了。
言輕不勸人,人窮莫如眾,以我的身份和地位,還不好勸身為縣委常委的魏昌全想開些,就忙道:領導,紅旗書記請您簽完字後過去一趟。
魏昌全表情淡定地點了點頭,好,馬上過去。
幾分鐘後,魏昌全敲了敲門,來到了鄭紅旗的辦公室。
鄭紅旗抬頭看了一眼,也沒有說話,繼續在筆記本上記著東西。兩分鐘後才抬起頭看了一眼魏昌全,就道:坐,怎麼不坐。
魏昌全紅著臉,也沒有說話,拉開了辦公桌前麵的凳子,也就坐了下來。
鄭紅旗沒有抬頭,就道:知不知道,我喊你過來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