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鐘書記才放下筆直接開門見山地道:臨平的情況比我想得複雜啊,這個今天上午的時候,學武又專門做了一次正式的彙報,現在來看,臨平的不少黨政乾部和社會風氣都有問題。政風帶壞了社風啊,隻有太陽照不到的地方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為什麼太陽會照不到,那是因為有傘遮住了太陽。有些事組織上為什麼不采取措施?你也在鄉鎮和縣城待過,應該知道啊,沒有相應的證據支撐,要動人,是有困難的,是有阻力的,甚至是會出亂子的。這個時候,我要用你這把鋼刀去斬那裡的亂麻,提前給你透個底子,你的老上級,張慶合也要去臨平擔任人大常委會主任,組織部部長。你負責查線索,他負責換人,給你們一年的時間,配合學武,還臨平七十萬的父老鄉親一片青天。朝陽同誌,這些乾部組織上是有很大壓力的,但有壓力也要乾,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組織上的重托啊!一年後見不到成效,我可是要打板子的!
聽到張叔要去臨平,我的內心是備受鼓舞。
我馬上表態道:書記放心,一定落實好您的指示,不負信任,不負重托。
嗯,很好啊,說到就要做到,老張會晚一段時間去,你要注意保密紀律。這個還有沒有需要組織上解決的困難啊?
我馬上想到了高萬良留任的事,就道:鐘書記,可不可以讓高萬良同誌繼續留在臨平,他是公安的老前輩,又熟悉情況,工作有些被動,主要還是地方保護阻力太大!
鐘毅想了想道:朝陽同誌,你這個想法很大膽,但是不現實!老高留下,他是副縣長,你是黨組成員,他是政委你又是局長,他是副縣級你是正科級,公安局的同誌,你倆聽誰的呀!
鐘書記放心,大事講原則,小事講風格,這樣我就能騰出手來抓業務。
鐘毅書記拿起了桌子上的筆輕輕地敲了敲,想了想便道:你小子還真是執著,這樣吧,我和政法委、組織部的同誌討論一下,看這樣做有沒有必要。小子,這個時候,你要先想好自己怎麼把這支隊伍給我帶好!
從鐘毅書記的辦公室出來,已經快是下班的時間,到了樓下就聽到一聲喇叭聲響!
抬眼望去,曉陽已是在樓下等待!
我還沒有走到台階之下,門口的保衛人員已經走了過去,按什麼按,地委大院也是能按喇叭的。
但看曉陽馬上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到我們領導了!
領導,什麼領導,這裡麵除了地委班子都不是領導。
我馬上摸了煙快步走了過去,賠著笑道:同誌,不好意思,我們是縣裡來的,不知道規矩。
這保衛大哥打量了我一眼,接過煙道:臨平縣來到吧,就數你們臨平的乾部不守規矩。
曉陽也賠笑道:對對對,就是,我們都是臨平來的。
大哥一手夾著煙一邊道:接到了快走吧,這個地方隻能停地區領導的車!
快開走。
上了車之後曉陽一嘟嘴道:地區領導,好大個領導,停車都不讓人停,官僚!
哎哎,曉陽,你這個認識可不對啊……
哎哎哎,耳朵耳朵。
曉陽一手開車一手擰著我的耳朵道:門口的保衛官僚,你在這裡開了個會,也學著這麼官僚啊!
晚上一家人吃了憶苦思甜飯,聽說我在鐘書記麵前表態要將高萬良留下來,曉陽馬上道:老高就是因為工作乾得不行才被調走的,你還讓他留下來,恐怕不妥吧。
我自是將與高局長的談話說了出來。
鄧叔叔與我碰了一杯酒道:哎,有一個熟悉情況的同誌留下來,不算是壞事嘛。
曉陽一手抱著豈露,一手吃飯,豈露倒是聽話,不哭不鬨,手裡拿著一塊小饅頭,在手裡抓來抓去。不時小臉在曉陽臉上蹭來蹭去!
何阿姨如今對地區的事知道的不多,也就不再表態,隻是自己簡單地吃了飯,就伸手接過了孩子,逗著豈露道:今晚我們跟爸爸媽媽睡!
豈露倒是聽不懂這些,隻是往曉陽的臉上一直地蹭來蹭去。
我們吃著飯,但卻有人吃不下飯,縣委書記鄭紅旗接到了通知,這次人代會,縣裡不選舉張慶合任縣人大主任。地區已經考慮讓張慶合去臨平縣任職。
鄭紅旗道:老張,這個你必須表達個人想法,不能組織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到臨平當縣長,我不攔著,但去當人大常委會主任組織部長,我們不去!
張慶合一手搓著眼鏡一手夾著煙,淡淡地道:紅旗書記,我這個年齡了,還當啥縣長啊,隻是老鄧親自打的電話,傳達的是鐘書記的指示,我確實是也沒有辦法拒絕啊。
鄭紅旗一拍桌子道:鐘書記不能老挖我的牆腳啊,朝陽走了也就算了,平級調動你有啥意思啊?老張你走了,咱的鐵路還修不修,我去哪裡再找一個人大常委會主任?不去不去,明天我去找鐘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