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主任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鄭重地看著我道:朝陽,你是個好人,臨平的水很深,你不要惹他們,找機會儘快調走吧。
我往後退了兩步,和女同誌保持距離,是張叔在我耳邊念叨著起了繭子的話,這鐘主任看來是喝多了。
鐘瀟虹順勢又解開了風衣的扣子有些著急地道:走,走,走咱們客廳裡說。
鐘主任馬上拉滅了臥室的燈,主動朝著客廳走去,這個時候,虛掩著的門打開了,鐘主任一愣,高政委和嫂子帶著香油也進了屋,關了門,嫂子道:這大冬天的,要關門,不然浪費暖氣。
鐘主任一邊扣扣子一邊道:是啊,就說剛才屋裡不保暖。
正說著,就聽到樓道裡傳出了腳步聲,頃刻之後就是砰砰的敲門聲。
嫂子道:大晚上的,不是出啥事了吧。說著就把門打開,門口的兩人一看,就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敲錯門了。這個,這個李局長是住這裡吧。
嫂子問道:你們是?
鐘主任道:哦,是我們家那口子,來找我的。
嫂子忙讓出門道:哦,鐘主任的愛人啊,快請進,請進。
說著,一個穿經警製服的同誌就進了門,略顯緊張地看了一眼道:啊,都在啊,這麼多人啊。
嫂子笑著道:哎呀,你看你,來晚了,剛才我們一起才吃了飯,鍋裡還有餅,要不,我去熱一熱。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我,啊,我是看瀟虹這麼晚還沒回來,就來接她,你們繼續繼續。
高政委忙介紹道:這個是咱們鐘主任的愛人羅煥清,煤炭公司的保衛科副科長兼經警大隊的大隊長。
羅煥清忙伸出手道:李局長,什麼時候到我們經警大隊指導工作啊。
沒等我說話,鐘主任斜著看了一眼羅煥清道:今天不說工作了,不打擾高縣長和李局長休息了,說著羅煥清也就低頭哈腰地笑著告辭了。
兩人走後,嫂子道:這個人,知道的他是來找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抓……
高縣長猛咳一聲道:這個,這個羅煥清啊和咱們羅縣長有些親戚關係,啊,也不奇怪,縣裡不少乾部的家屬和子弟都在煤炭公司和礦上工作。
我暗自搖了搖頭,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這個鐘主任無論是形象氣質還是工作能力都十分出眾,再看這個羅煥清,總感覺像是沒長開的茄子一樣,人又矮又黑,笑起來是一臉的猥瑣。
晚上,躺在床上之後,心裡暗暗揣測,這個鐘瀟虹為人也太過小心了吧,一次讓我不要相信公安局任何人,一次讓我趕快離開臨平,她在臨平是遇到了什麼事?作為縣政府辦的主任,怎麼對臨平是如此的失望。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曉陽不在,六點鐘也就睡醒了,睜開眼的那一刻,我總算體會到了,曉陽評價紅旗書記早起,但凡是有半條腿壓在身上,也起不來。
放眼望去,玻璃上凝結了一層水汽,這手一擦,無數細小的水霧凝結成水滴滑落下來,如同女人的淚痕一般。那淚痕裡似乎藏著無儘的哀愁,仿佛在訴說著那些被歲月掩埋的往事。窗外的世界在這朦朧的水汽後變得模糊不清,充滿了未知與不確定性。
來到了樓下之後,就看到高政委正在樓下打拳,寒風刺骨也抵擋不住高政委鍛煉身體的熱情,我心裡又一陣感歎,看來年齡大了,兩條腿也壓不住早起的欲望啊。
走到了樓下之後,武裝部裡極為的僻靜,高縣長指了指前方小院門口的小車道:李書記今天住的這裡,一會他要去小食堂吃早飯,你正好可以彙報一下工作。
從平安縣來的時候,張叔也給我分析了,如今的李學武已經不比往日了,自從李老革命的秘書嶽峰意外提拔為副省長之後,李學武在無形之中的政治影響力大了不少,地區不少乾部都清楚,當年李學武從平安縣委副書記的位置上到了地區任職,在地區交通局副局長和行署擔任副秘書長,都是嶽峰在暗中幫助。
既然縣委書記要在武裝部的小食堂吃飯,我和高政委就在小院裡一邊散步一邊等待。
高政委,您說這個油坊派出所已經查出來這槍是從灘區偷得,這條線索順著查下去,應該會有不小的收獲吧。
高政委一邊做著擴胸運動一邊道:灘區麵積很大,和一個小鄉麵積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由企業自己說了算,所以就成立了經警大隊和礦區派出所,他們兩家按規定都可以配有武器,但是合法獲批的武器很少,也就兩把五四手槍吧,我懷疑他們哪從其他渠道買了仿製的手槍,因為管理不善,才被偷了。所以,我沒猜錯的話,這兩把槍查到最後,很有可能查到他們的頭上。一個是林局長的所長,一個是羅縣長的本家親戚,都不好動啊。
我點了點頭道:我們就事論事,不論是誰的關係,隻要是有證據證明其違法了,我們就可以頂著壓力辦了他們。
正說著,李學武所住的小院開了門,車門打開,遠遠地看見亞男下了車,接過了手中的包,人就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我和高政委兩人忙迎了過去,李學武也是穿著軍大衣看到我們打招呼,麵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高政委忙將我來之後開展的行動彙報了一遍,李學武本就比較嚴肅,隻是一邊走一邊點了點頭道:嗯,有些成效。你剛才說查了十多台貨車?有沒有煤炭公司的啊!
我馬上道:書記,有,大部分就是煤炭公司的。
嗯,下一步計劃怎麼處理?
這個,書記,這些車現在已經放了。
李學武聽聞之後,停下了腳步,眼神中十分不解地道:為什麼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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