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鏡堂正麵帶微笑地聽著縣委和政府總體的工作彙報,鄒新民一吼,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就這一個眼神,讓鄒新民嚇得一個哆嗦,忙變了一張笑臉道:李局長,周局長,我的意思是慶合書記都發話了,咱們還是要把人帶回來不是?
現在出發去追,還是來得及的。
我馬上看向了林華東,悄聲地道:林書記,這咋不早給我們說一聲啊,你看這事鬨得,現在太被動了,我馬上讓周局長,帶人去追。
周成馬上道:李局,他們不給,我能不能開槍。
我心裡暗道,這個周成,真是會演,馬上道:就是追到平安縣公安局,也要把人給我帶回來,咱們必須無條件執行縣委的命令。
鄒鏡池也是歎了口氣道:說晚了,確實說晚了。
鄒新民也看了看林華北,在其耳邊悄聲的道:林書記,您這是要大義滅親啊。
林華東此刻臉上既有無奈也有尷尬,本想在年前樹立一下自己的權威,竟然徹底演砸了,現在看來自己裡外不是人了。除了林華北受影響之外,自己的親兄弟林華中,作為公安局副局長,在突擊行動期間也是難辭其咎。
林華東雖然是心中苦悶,但畢竟是家族的老大哥,深知這個時候必須維護家族的利益,不能讓局麵徹底失控。他強打起精神,對鄒新民說道:“新民,你先彆慌,公安局的同誌這不是去了嘛”。
說罷將鄒鏡池請到了一邊道:老領導啊,這事要做兩手準備了。”
話音未落,張慶合湊著吳香梅正在彙報,就走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小聲說道:怎麼回事,當著領導,吵什麼吵?
林華東自是將情況向張慶合做了一個通報。張慶合回頭看了一眼鄒鏡堂,並沒有注意這邊,就略帶責備地道:老林,我還是說的那句話,要及時彙報啊,下次,有這種情況,一定要及時和縣委溝通。
林華東苦笑了一聲,暗道:以後那個王八蛋還管這些事,都活該被抓。
鄒鏡池道:慶合,您看我一會兒,要不要同鏡堂說一說這個情況?
張慶合道:華東,你的意見?
林華東頗感無奈地道:咋說啊,丟人啊。
鄒鏡池道:這個時候了,還管什麼丟人不丟人?就是丟人,也比丟進去好吧。說完就看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鄒新民。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眾人一行就到了縣一中,鄒鏡堂看到了自己的老師和同學,臉上露出了真摯的笑容,暫時將剛剛的紛擾拋在了腦後,與他們熱情地寒暄起來。而林華東、鄒新民等人卻依舊心事重重,在一旁強顏歡笑地陪著。
轉了校園、看了老師,聽了聽學校的彙報之後,一輛黑色轎車就開進了縣一中。
汽車停穩,市政協黨組書記、主席孟慶濱、市政協的秘書長李學武一起下了車,走了過來。
張慶合忙道:鄒書記啊,市政協的慶濱主席,市政協的秘書長,李學武。
鄒鏡堂作為正部級乾部,還是表現出極高的涵養,微笑著伸出了手,與孟慶濱握了握手。寒暄道:慶濱同誌啊,多有打擾啊,您親自跑一趟,我心裡過意不去。
孟慶濱道:鄒書記回鄉,全市父老鄉親比過年了還要感到高興啊,本來鐘書記和齊市長啊,上午都要一起來的,但今天一天的會,也就隻有晚上向書記彙報工作了。
作為省政協的黨組書記,在年後省裡召開兩會之後,就會成為省政協主席,常年在官場之上,自然明白什麼話是場麵話,什麼話是客套話,什麼話又是大實話,
鄒鏡堂與孟慶濱客套了幾句之後,眾人就一邊走,一邊隨意的交流著。
而副局長周成,帶著兩個治安大隊的同誌,開著局麵麵的阿羅244越野警車,沿著臨平通往平安的公路,一路飛馳。
周成點了煙,將窗戶開了一條縫,刺耳的風噪聲灌進車內呼呼作響,本來抖出去的煙灰又被吹回了車內,周成拍了拍身上的煙灰,雙手夾著煙一指道:慢點開慢點開。”
身旁的隊員側身說道:“周局,李局長不是表態說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上頭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人帶回來”。
周成倒是一臉不屑的道:抓,怎麼抓,你沒看人家平安來了三輛警車,個個都帶了家夥。
後麵的隊員則道:周局,咱李局不是和他們關係都特彆好嘛,直接打個電話讓他們把人送回來不就完了嘛!
周成冷哼一聲:“你以為這事兒有那麼簡單?羅正財,可是正縣級的乾部,這裡麵是既有人想保他,又有人想弄他,牽扯的利益關係複雜著呢。咱們這些乾活的,領導咋說咱就咋辦,這樣不會錯。
開車的隊員又側過身道:周局啊,我就想不通了,你說羅正財,當過縣長的人,怎麼能乾出來這種事?再者說了,他這個級彆,隻要想要,那不得一大群女乾部往上貼啊,何必去找這些紅塵女子啊。
周成倒是笑了笑道: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男人嘛,都喜歡找點新鮮感嘛!你倆老實說,看到漂亮姑娘,就沒有想法?
兩人聽了周成的話,都默默點頭,車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隻有警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在持續。周成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不由的暗自感歎,公安局自從換了局長,怎麼感覺縣裡的領導都開始倒黴了那!
汽車到了平安縣城,臨近過年,不少群眾都到了縣城購置年貨,大街上停了不少的摩托車和自行車,讓道路變得有些擁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