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存在,當然是羅千,也隻會是羅千,不會是其他人。
墳山徹底分開,露出了裡麵的羅千。
羅千還是那樣的蒼老,但對比活著的時候,身上已經多了很多屍斑。
其胸口處,一根鏽跡斑斑的,看起來隨時都可能斷裂的棺材釘貫了他的胸膛。
看著這一幕,許憂歎了一口氣,揮手,墳山合攏,羅千的屍體出現在山頂之上。
許憂一個閃身出現在羅千屍體的旁邊。
他盤膝坐下,長劍橫於膝上。
詭異的地界,陰暗詭譎,那由墳土堆出的山峰之上卻是這樣的一幅光景。
許憂凝望遠方,他的存在,對於這個地界來說,無異於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畫突兀的橫出了一筆刺眼的大紅色。
不僅僅是對於這個地界,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他都是如此。
顯眼,紮眼。
旁邊的羅千屍體坐在地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斜,一根棺材釘鏽跡斑斑。
老人高大的身材襯托下,棺材釘顯得微不足道。
“老爺子,你算是做到了。”
羅千活著的時候說過,他要死的時候,不會拆分厲鬼,會用棺材釘釘死自己,等著他來收屍。
若是不來也沒事。
不來就不來吧。
許憂來了,但不是出於約定。
但羅千確實按照自己所說的那樣,將自己身上的鬼釘死了。
當時的羅千,連強弩之末都比不上。
但他還是憑著最後一點意識,完成了自己所說的。
許憂手掌翻覆,一瓶上好的酒出現在手中。
“靈異造就的百年老酒,雖然是靈異造就,味道還是可以的,跟真正的百年老酒沒什麼區彆。”
許憂笑著,將老酒打開,直接倒了三分之二在老人的麵前。
留下一點,他自己小口小口的喝著。
許憂喝著酒,沉默不語。
當今這個世界上,真心把他當做晚輩看待的,其實就羅千了。
羅千對他是沒什麼算計的。
雖然也有,但也就一次,但那是他搞事情在先,怪不得羅千動手陰他。
從始至終,他許憂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家人,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家人。
許憂吐出一口酒氣,忽的說道,“我來到這個世界,知曉這是個什麼地方之後,我便知道,我隻能裝苦才能活。”
“我不求你們能對我有多看重,至少能看在我苦的份上,對我手下留情。”
“還行,我挺過了前期。”
“我表現的還行吧,畢竟除開你之外,其餘幾位可都認為我是個嗜殺的瘋子。”
“當時在公交車上,我隨手殺了一個老太婆和一個年輕人,後麵下車又殺了那些馭鬼者。”
“以此造就了我內心黑暗有病的模樣。”
許憂說著笑了笑,“可我很清楚,當時我被影響了。”
“當時我不知道是誰,但我知道,順勢而為便可。”
“唉……”
“秦老這個老不死的,口頭上說想要讓我成為拯救世界的希望,但心裡從始至終都視我為變數異類。”
“他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還美名其曰的試探我,是為了確定我是否足夠成為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狗屁,無非是試探我是否屬於這個世界罷了。”
“你以為許靜給我留下的那封信上最後的那一句話是誰加上去的?”
“我那姐姐雖然不是善茬,但也不會厲害到這個地步。”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