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天靈子大笑出聲,扭頭看向一旁的封不覺。
“老封,那麼我想問你一下,何為正道?何為魔道?”
“難道將自己的敵人斬殺,這也算是魔道嗎?”
“倘若真如這般,那不是要讓我們伸著脖子去給彆人砍了?”
“那你修仙究竟是為了什麼?”
封不覺搖頭,“天靈子,將斬殺並不是魔道。”
“但沒有必要如此折磨敵人,給他一個痛快便可以了。”
天靈子大袖一揮,麵前水晶球上麵的畫麵再次發生改變。
出現的是,趙程幾人被侮辱時的場景。
“你也看到了,這件事兒從始至終都是王解幾人,開始的。”
“他們仗著自身強大的實力,肆意的淩辱實力不如他們的弟子。”
“如今許元這般對他們,也隻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可為何到了你口中,他們就變成了魔道?”
“難道,你心中對於許元他們也是鄙夷的,認為他們隻不過是來自下界的賤種。”
封不覺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水晶球中所呈現的畫麵。
畫麵中,趙程幾人被打斷膝蓋,強迫跪在地上給王解幾人磕頭。
但凡,臉上閃過任何不滿的情緒,等待他們的又是新一輪的虐待。
畫麵中,趙程幾人被打的口吐鮮血,氣息不穩,就連元嬰也都出現了要崩裂的跡象。
可,他們依舊死死的堅持。
“老封,鎮天宗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鎮天宗了。”
“從根源上已經變了,現在的鎮天宗和你口中的魔宗沒有任何的區彆。”
“天靈子慎言!”封不覺打斷了天靈子的話,“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作為鎮天宗的長老想必也清楚。”
“哈哈哈!”天靈子再次大笑,“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還是鎮天宗的長老。”
下一秒,天靈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陰恨:“氣運之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封不覺在聽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瞳孔微微一縮,看向天靈子的眼中多了一抹殺機。
但是很快就又消失不見了。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想要多活幾年就不要去打聽這件事兒。”
封不覺起身,輕輕揮了揮手,許元的麵容再次出現在水晶球上。
“初入整天宗就如此囂張跋扈,需要給他長長教訓。”
話落,不等天靈子開口,封不覺已然消失不見了。
望著封不覺離開的背影,天靈子臉上的笑容徹底的消散,眼中則蘊含殺機。
“你們一個個算計天道,算計眾生,就不怕把自己也算計進去嗎?”
天靈子又恢複成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廟,笑嘻嘻的也消失在了屋子裡。
…………
山腳下,王解此刻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但,趙程卻覺得還不解氣。
將王解四肢斬去之後,他又將他的耳朵、鼻子割去。
牙齒一顆顆的拔出。
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裡,王解就已經被折磨的生機萎靡,仿佛下一秒鐘就會隕落。
坐在不遠處的許元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幕。
突然他眉頭狂跳,急忙起身,“趙程兄,快將他的修為廢去。”
趙程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許元。
“有人過來了,而且實力很強。”
“好!”趙程也不廢話,立馬將王解的修為廢除。
許元的意思很明白,來人實力很強,不確定對方的目的。
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儘快將王解的修為廢除才是最佳的選擇。
王解如今被折磨的早已經不成人樣,生機萎靡,一旦將他的修為廢除,活不過一炷香。
一炷香後所發生的事兒,那就和他許元以及趙程沒有任何關係了。
來人就算想要因此對他們二人發難,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做完這一切,趙程來到許元身後。
經過先前王解的事兒,心中趙程已然將許元當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另外一方麵,他和許元都來自下界,彼此之間也算是熟悉底細。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墨綠色的人影緩緩的出現在許元的麵前。
一股極為磅礴的威壓瞬間籠罩在許元的頭頂。
許元臉色驟然一變,修為也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
但下一秒,許元一口鮮血噴出,全身的骨骼發出“嘎吱”聲。
但,許元的身體卻站的筆挺!
趙程此刻也察覺到了許元的變化,急忙開口詢問:“許元,你發生什麼事了?”
許元艱難的搖頭,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前方。
此刻,抵抗龐大的威壓已然讓許元耗儘了全力。
就算想要開口說話也沒有這個能力。
“許元!”趙程當即就要上前,下一秒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將他禁錮在了原地。
任憑趙程如何掙紮,也都無濟於事。
“許元!”趙程大叫,目光死死的盯著來人。
“到底是什麼人?你要對我們做什麼?”
封不覺漠然的目光從趙程的身上掃過,“聒噪!”
瞬間,強烈的窒息感籠罩著趙程,兩眼一翻,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前輩,如此這般為難我一個結丹大圓滿的小輩,恐怕有損您的臉麵。”
“你也不怕彆人說你大欺小。”
不說話還好,一開口鮮血便順著許元的嘴角滲出。
封不覺淡然一笑:“這天底下敢說我封不覺壞話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不過你小子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在本座麵前竟然敢搬弄是非。”
“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許元死死的看著封不覺,身上的威壓又增強了幾分。
體內骨骼也已經開始出現碎裂的跡象。
但,鮮血如同不要錢一般的從傷口滲出。
許元冷笑:“大丈夫身居於天地之間,豈能久居於人下。”
“今日前輩,仗著自己修為高深,將晚輩被斬殺,那麼他日必定也會有人仗著修為高深將前輩斬殺。”
“說不定到時候我還能夠在黃泉路上和前輩相遇。”
“好膽!”封不覺再次輕笑出聲,收起了壓在許元身上的威壓。
“小子,你既然已經打敗了王解等人,為何還要對他們百般的折磨?”
許元感覺身上一輕,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目通紅,死死的看著前方的封不覺。
心中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對方既然不再釋放威壓來震懾自己,想必今日也不會再發難。
而且,對方此番,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王解的事兒。
“晚輩敢問前輩,當日王解等人在打敗了趙程幾人之後,又為何會對他們百般的恥辱呢?”
封不覺一愣,有些詫異的看著向許元。
按照他的猜測,許元應當會回答自己的問題,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反問自己。
略微沉吟片刻,封不覺淡淡開口:“那是因為趙程他們是來自下界。”
“於上界而言,他們隻是最卑賤的人,沒有資格與王解他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哈哈哈!”許元哈哈大笑起來,目光變得狠辣。
“你笑什麼?”封不覺有些疑惑的看向是許元。
“我笑你們夜郎自大,我笑你們坐井觀天!”
“我笑你們盲目不自知,笑你們愚蠢。”
封不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堂堂鎮天宗,第七峰的峰主,古境巔峰強者。
如今,竟然被一個結丹大圓滿的小輩如此嘲弄。
不生氣,是假的。
忽然許元停止了大笑,目光從在場的所有人臉上劃過。
“你們享受著比我們更加優渥的修煉資源,有什麼資格說我們是賤種?”
“今天,我這個來自下界你們口中的賤種,以結丹大圓滿的修為打敗了你們七位元嬰修士。”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們連我這個賤種都不如?”
“況且,我們在靈氣稀薄,功法缺少的情況下,達到了和你們同樣的境界,你們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
“誰給你們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