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陳清書心頭一動,其實他早就對柳素雲的身世有所猜疑了。
這一番兜轉,不就是想引出柳素雲的身世嗎,可表麵上陳清書依舊若無其事、滿不在乎。
“柳素雲?你和她有沒有血緣關係,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陳清書眉頭一皺,不耐煩道。
房象子嗬了一聲:“當年我被古魂殿一路追殺,最終逃至中天,可那時我己是身負重傷,瀕死之際,幸得一位老者出手相救,這才得己活命。”
頓了頓,他接著道:“那位老者同樣也是一位修仙者,還是為數不多的陣修。他將我帶回他的住所,不僅為我療傷,還教我許多醫學,但並沒有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說到這裡,房象子不禁歎了口氣,麵露遺憾之色:“可惜古魂殿動用了秘法,無論如何治療,始終是治標不治本。”
“致使我不可輕易動用靈力,每動用一次,傷勢便更重幾分,壽元也會大大減少。”
“某天晚上,我原本打算暗中離開,可當我路過他房間時,無意間竟在房間角落裡發現了一張奪舍陣法圖。”
“對於我來說,這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機會。”
“於是乎,我便選擇留了下來,白天幫他乾活並詢問一些陣道上的事情,晚上則是暗暗構建奪舍法陣。”
“但紙終究保不住火,我構築法陣的事情沒過多久就被他發現了,為了防止我的身份被泄露,我心一橫,索性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他滅口以絕後患。”
“我先是假意負荊請罪,趁其不備,暴起發難,儘管如此,我也還是險些命喪他手,最後我以他孫女為要挾,才一舉將他的頭顱摘下。”
“就在我即將殺了他的孫女的時候,偶然發現這個小女孩似乎和一處運道傳承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隻是那時的她年紀尚小,對於這其中的種種隱秘全然不知曉。望著她那張天真無邪的臉,我心中忽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何不取而代之,成為她的新爺爺呢?”
“這樣一來,不僅能夠掩人耳目,更能借此探尋那運道傳承。”
“運道?”陳清書目光不定,露出狐疑之色。
修行運道這個流派的人寥寥可數,但都是些學而不精之徒,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刻苦修煉,而是因為這個流派本身流傳下來的東西就極為的稀少。
隨即,他冷哼一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區區運道傳承怎麼可能和魂道、力道傳承相提並論!”
房象子不慌不忙接著說道:“倘若這份運道傳承有你所說,那麼不堪的話,我又豈會苦苦等待這十幾年呢?”
“哦?”陳清書目不斜視緊盯著他,語氣驚訝,斟酌一番道,“照你這麼說來,這是一份完整的運道傳承?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份傳承的價值完全要高於我那兩份傳承中的任意一份。”…。。
“怎麼樣?對我的這個消息還滿意嗎?”房象子目光含笑。
“房前輩,這說的是什麼話?若是您不嫌,現在就可以商討合作事宜。”陳清書滿臉堆笑,客氣道。
“好,既然如此就先講講……”
……
“如果這份運道傳承有你所說,那麼不堪的話,我又怎會苦苦等待這十幾年呢?”
木屋內,柳素雲凝視著畫麵中的景象,聽著房象子侃侃而談,心中起伏不斷,悲從中來,一時間竟失聲痛哭起來。
站在一旁的陳清書見狀,緩步上前,輕拍著她的肩膀。
柳素雲的情緒也在這一刻徹底崩潰,她緊緊抱住陳清書,淚如雨下。
她聲音哽咽,帶著無儘的痛苦與不解:“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一直視為至親的爺爺,那個在我心中無比崇高、和藹可親的人,竟然……竟然是假的,更是我真正爺爺遇害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