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男人朝天禱告,慶祝剛剛獲得新生。
在他們的東北方向三裡地位置,李明朗已經和暴風龍彙合。
李明朗對靈獸們之間的配合,感到很是欣慰,他原本以為靈獸會對人族下手,結果卻和想象中相反。
暴風龍依舊高傲不減,李明朗再看他時,覺得暴風龍並沒有外表那樣傲慢。
借助微弱月光,李明朗看著漸行漸遠的七個背影,依然覺得做得不夠好,總差了點什麼。
想了許久過後,才察覺到,那七個人都有家庭。
來到山林,也隻是為了一家人能好好活下去。
終於開口道:“暴風龍,借我十四兩銀子。”
暴風龍驚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少年。
李明朗年紀輕輕卻不知好歹的樣子,讓暴風龍回憶起。
以前他年齡也不大,在龍父龍母麵前,需要什麼都是張口就來。
想吃的河蝦,要多少有多少。
那時的龍父,每當暴風龍在提出要求後,都會開心地潛入河底,為小龍抓出很多透明多汁的蝦米。
隻是,龍族僅剩下暴風龍,龍父母早已不知去向。
暴風龍從沉痛中蘇醒,對李明朗提出的無理要求並沒過多抵觸,平時誰想向暴風龍借錢,無疑是從龍口中拔牙。
作為龍族,暴風龍裝樣子道:“本龍作為高貴的龍族,你一個人族竟敢開口向咱借錢。”
嘴裡夾著碎碎語,雙手已經從口袋裡拿出紙和筆,淡定地在本子上寫著字。
暴風龍平時,經常跟著牛老實練習書法,所寫出的字,字跡整潔明了。
李明朗望著暴風龍在本子上寫著什麼,一時之間也看不明白,站在他麵前略顯焦急地等待。
在等暴風龍寫字時,李明朗經常會留意火種的距離。
很快,暴風龍放低本子高度,李明朗接過本子和筆。
本子上赫然寫著:?於至正元年正月十六日晚,向暴風龍借白銀十四兩,以此為據。
前麵空出來的位置,是讓李明朗寫上他的名字。
李明朗看到後,臉上笑得燦爛,並不是因為上方沒寫上欠條兩字,也不是因為格式。
他怎麼都想不到,對人族痛入骨髓的暴風龍,明知道是在幫助人族的情況下,還是願意出手幫忙。
這也讓李明朗明白,牛老實的良苦用心。
李明朗痛快地在空白處簽上名字,將毛筆放入夾層還給暴風龍。
暴風龍接回本子,確認上麵簽好李明朗三個字,麵無表情地從口袋裡拿出一錠十兩,一錠二兩,兩錠一兩銀子。
四錠銀子放在李明朗手裡,共計十四兩。
李明朗捧住這白花花的十四兩銀子。
暴風龍在發晌錢的時候,一個月的晌錢也就十兩銀子,而現在,借給了毫不相乾的人族小孩。
李明朗問道:“你就不怕我不還?”
暴風龍冷笑道:“本龍願借錢給你,就沒打算你能還得回來。”抬頭仰望天空,“咱看到兄弟姐妹擔驚受怕的日子太多,也希望有人能夠化解。”
“化解什麼?”李明朗目前頭腦處於半醒狀態。
正義虎領著執法兔靠近,虎道:“化解人族與靈獸家族之間恩怨,如牛老師所說,繼續如此下去,靈獸家族無法阻止人族開采晶石,對於人族而言,也並非好事。”
頓時,李明朗覺得手中銀兩沉重無比。
手中銀兩,不再是普通用來交易的工具,而是成為了打開靈獸與人族之間和平的鑰匙。
李明朗呆望著正義虎身邊的兔子:“執法兔,拿根細繩給我,等會綁好後,你帶著銀兩跑到那七人麵前,拉開繩結。”
執法兔抬頭注視著正義虎,正義虎輕輕撫摸著執法兔的頭,將執法兔輕推上前。
執法兔從口袋裡拿出繩子。
李明朗接過繩子,在四錠銀兩上依次綁上活結。
李明朗拿著繩子一端示範道:“你跑到人族前麵後,隻要拉動這一頭,繩結就會自動解開。”
暴風龍疑惑道:“讓兔子抱著銀子過去就行,非得綁根繩子。”
正義虎不禁問道:“他們會老實平均分配銀兩嗎?”
“這個我可管不著,他們現在同生共死過,執法兔隻管把銀子放到他們麵前。”
執法兔道:“你自己都沒有銀兩,還要向龍哥借錢給他們,他們與你非親非故。”
“小兔子,這個我比你清楚,現在的情況一時解釋不清楚。”
李明朗看到三雙期待的眼神,望向東邊四束火光,欣然道:“護林學院也幫了我,而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