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立即領會，接過銀子笑嘻嘻地忙活去。
老板道：“公子是位豪傑。”
“豪傑不敢當，隻想打聽一些事情。”
老板心有餘悸地四處觀望。
老板深呼一口氣，道：“也罷，人固有一死。”
明朗身邊的兩個女孩各自吃著東西，全程沒乾擾二人談話。
明朗道：“剛才的人，是這樣的，老板，我見牆破鎮繁華似錦，怎會有乞丐？”
儘管李明朗知道，這副身體的主人和身旁的女孩也曾是乞丐！
老板餘光左右橫掃，輕聲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些都是表麵現象。”
“啊？！不會吧，四處都有店鋪，人多並且毫無違和，隻是方才之人確實令我感到意外！”
“公子，白天可不似這般場景。夜晚那些身著官服，腰間挎刀，凡是見有人礙於執法，提刀便是砍哪！”
明朗道：“我也曾聽說，牆破鎮每隔數日便會派百姓前往祥和山林，可有此事？”
老板眼神緊張地朝各個角落查探。
“確有此事。前些日子是讓鎮上百姓前往，後因流民太多，養了他們幾天就讓那些人去到祥和山林挖取一種名為晶石的東西。要說這晶石也是害人，好端端的家庭就這麼給破壞掉了！”
江雪湯勺碰到碗邊，嚇得老板打了個寒顫。
“胡說。晶石怎麼害人？晶石是祥和山林的靈根，人把晶石挖走，那些生活在祥和山林中的生物也無家可歸。”
老板兩手抱拳懇求道：“姑娘，您可得小點聲啊，萬一招來官兵，莫說我們兩口子，恐怕還會牽連三位。”
明朗道：“小雪，聽老板講，你聽著就好。”
江雪繼續喝著清湯。
明朗笑道：“老板，這位是我大老婆，你彆見怪啊。”
“不怪，不怪。三位能打聽這些，定是對於此事有著見解，我一介布衣，豈敢怪罪。”
明朗道：“都是普通人，沒有獨特，老板有事儘管說就好。”
“要說還得是那個易玉之人說起，養了兩大高手，一個軍師。那兩大高手本領高強，在鎮子上無惡不作，百姓光是聽到他們的名字都寒從心起。”
明朗道：“既然你們如此遭罪，為何不另尋他處安生。”
“公子說話輕巧，祖輩自遷居至此處，哪能輕易離去。現在牆破鎮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等著我們兩口子養活。”
明朗靜靜地思考。
沒過多久，身後傳來聲音。
“少爺，消消氣。”
有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花滿樓裡的那些庸脂俗粉，本少爺沒一個看上眼的。花滿樓裡的頭牌又不願見本少爺，你們這些飯桶，讓你們去找些美人來，到今日也沒見個影子。”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傳來。
老板雙手抱拳行禮，無聲告退。
明朗點頭示意。
老板起身站至攤位前吆喝。
“餛飩嘞，新鮮的餛飩。”
“沒用的東西，個個都是飯桶。”
“哎喲，少爺息怒。”
哀嚎聲不斷。
江雪平舉右手，雪花手鐲閃爍光芒。
“明朗，我們快走吧，有危險。”江雪道。
明朗道：“看看他們那些嘴臉，等會再走。”
明朗放下雙手，各握女孩一隻手。
“滾，本少爺叫你們滾，沒用的東西，找幾個美人都找不到。”
老板的吆喝聲引來那幫人的注意。
有個體型較胖，走路搖搖晃晃的男人來到另一張桌子上坐下，背靠李明朗三人。
“老板，來一碗韭菜餡的餛飩。”
“好嘞，爺先坐，餛飩馬上就來。”
男人抓住一個仆人的耳朵，在他臉上不停扇耳光解氣。
啪啪啪啪……
“你是飯桶嗎？”男人喝斥道。
“我是飯桶，我是飯桶，少爺說我是什麼就是什麼。”
“學狗叫。”
那個被打的仆人便趴在地上，學著狗叫。
餛飩上桌。
男人夾起一個餛飩丟向地麵，喊道：“吃了它。”
……
江雪拉長衣袖，遮住雪花手鐲的光。
文蓮害怕地身體緊貼著李明朗。
“相公。”
文蓮聲音極輕，生怕大聲一點便引來另一桌的人。
男人喊道：“好吃嗎？”
“好吃好吃。”
江雪小聲罵道：“尊嚴都不要了。”
明朗輕聲道：“在生存麵前，尊嚴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