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相信相公說的話,這衣服看似單薄,穿起來卻能保暖,遇冷則暖,遇熱而涼。
明朗找處無人之地向紫蘭說明這衣服來曆,是天蠶衣。
紫蘭沒聽說過天蠶衣,光聽名字就知道很貴,很是稀有,而她,身為李明朗妻子,她穿上天蠶衣。
又行有五七裡,恍如五七步,明朗帶著紫蘭不知道去哪,所走的路很近卻很享受。
轉過街道,複走百步有餘,紫蘭輕扯明朗衣袖示意他靠邊站。
有個裹著破舊棉衣,頭戴灰色露棉遮耳帽子,緩緩推輛獨輪車朝這邊來。
車上兩邊放有桶,蓋子緊合,那人看著麵熟推車極其小心。
再看時,兩邊人家眼神為暗示,從屋裡出麵各拿雞蛋捏碎外殼扔那推車漢子,還有人撿路麵石頭扔去。
邊扔邊鼓掌喊:“好臭,好臭!這個倒糞工每次都要從我家門口走,讓你走!”
說完繼續朝他扔石頭。
那糞工獨自一人,瞧見前方黑衣少年眼熟,立馬想起曾是玩牌的,本是往左拐偏往右拐,猶豫過後終究是朝李明朗那邊推個車,全程低頭行走。
他過去之後,紫蘭緊捏鼻子幾乎嗆到,明朗麵露難色在眼前扇兩下手,帶著媳婦跟上。
紫蘭儘管極其不情願,是相公執意要去,於是讓明朗拿塊布捂住鼻子,腳步緩慢跟在後頭。
行有兩裡多路,推車漢子察覺到後方有人,他大概猜到是誰,緊咬牙在河邊清洗桶。
明朗牽紫蘭的手站在另一邊看,他吼道:“你們跟過來乾什麼?來看我笑話吧?滾開,再不滾我對你們不客氣。”
紫蘭輕搖明朗左手,她的眼神在請求相公帶她離開。
明朗微微搖頭,紫蘭沒有再使性子。
那漢子提桶水徑直來到兩人麵前:“我叫你們滾開沒聽到啊,還要我說幾遍?”
“我們見過。”
少年的話擊中漢子內心,他強忍心酸,道:“誰認識你,再不走我把水潑你身上。”他覺得不足以嚇跑兩人,潑掉水,從桶裡撈大半桶尿水。
明朗能看到他眼睛裡有說不出的痛苦和一份執著,帶有強烈不甘與不想讓任何熟識的人看到的心。
“你走不走?”
漢子假裝要潑過去,紫蘭背對著護在相公身前,明朗也知道他是在嚇人,至少目前賭對了。
他無視兩人,先去把桶洗個乾淨,又拍掉身上的蛋清蛋黃,聞到身上沒有其它氣味慢步來到少年前麵。
他笑著說:“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麵!你更沒想到我會混成這個樣子吧!”
“都是為了生活,沒什麼好笑的。我叫李明朗,這位是我妻子。”
他眼中滿滿的羨慕,說:“真好,還娶上老婆了!”招呼明朗靠邊。
明朗看著他去找塊乾淨的大石頭,輕鬆搬來示意請坐,他又給自個搬一塊。
明朗已在醞釀是否要審視這個人,如果本性好的話,可以考慮在祝福榜寫上他的名字。
他無聲訴說,明朗讓紫蘭躺在懷裡,紫蘭嬌羞地不敢看人。
明朗道:“有幾個月沒見了,怎麼就你一個人?”
他沉思許久,等待的時間恍如隔世,明朗隱隱猜到事情糟糕,沒有明說。
“上次在房間裡玩牌的人就剩下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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