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軍抱著孩子出來,司念不著痕跡地瞪了慕小小一眼,死丫頭,就知道霸著她爸,害她想使點手段也彆彆扭扭的,真礙事!
司念捂著脖子一臉痛苦地衝慕軍招招手,“大軍哥,咱去屋裡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火了,從大隊部回來她哭了一場嗓子就啞了。
現在還火辣辣的疼,一咽吐沫就跟無數把小刀拉似的,痛的她這幾天連水都不敢喝。
就這幾句話她都是忍著劇痛強說的。
慕軍壓了壓上揚的唇角,跟著司念去了前屋,門一關上司念就給慕軍泡了杯茶。
慕軍眯了眯眼,這是他跟司念結婚以來給他泡的第一杯茶。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茶他可不敢喝。
司念捏著脖子痛苦的醞釀了半晌才再度開口,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像把破鑼:“大軍哥,你就放陳建仁一把,想想辦法讓保衛科把人放了吧。”
她爸連發了兩封電報讓她無論用什麼法子儘快把陳建仁從保衛科弄出來。
她幾個哥哥天天在單位被領導罵的找不著北。
不用說都知道是陳建仁的老爹把火氣都撒到她家頭上了。
可她去了保衛科兩趟,愣是連門都沒進去,實在沒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來求慕軍。
“不可能!”慕軍答的斬釘截鐵。
要是殺人不犯法,這對狗男女早就被他掐死幾百回了。
虧她還有臉來求他放過陳建仁。
她怎麼敢的!
“算我求你了,鞋是我賣的,錢我還你,你就彆再揪著不放了。”司念忍痛掏出十五塊錢放到桌上。
眼下這種情況,想讓慕軍鬆口,一點血不出是不可能了。
慕軍冷笑一聲,“你是真把我當傻子了。”
事到如今慕軍也不想再忍了:“他那塊表也是你花著我的錢買的吧?你騙我說給你爸買塊手表,我怎麼不知道你爸什麼時候變成陳建仁了?”
“還有王小豔的那條紗巾,她那麼欺負老大,你不僅把我給你買的紗巾送她,還敗壞老大的名聲,還用再往下說嗎?”
司念臉色刷白,她萬萬沒想到她背地裡做的這些事慕軍竟然都知道。
“不,不是的……”她剛張嘴狡辯,可喉嚨裡像堵了個東西上不來下不去,隻能發出絲絲的聲音。
她張了半天嘴,才發現自己完全說不出話來,急的連連擺手,又掏出一把錢推到慕軍麵前。
見慕軍依舊不為所動,趕緊找來紙筆快速寫了幾句話連同桌上的錢一塊往他麵前推了推: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再給我一次機會,不把陳建仁放出來,我哥他們的工作都要丟了。
司念眼含熱淚合著手,如同虔誠的佛教徒一樣,衝著慕軍一通作揖。
但她心裡特彆沒底。
這些年她花了慕軍多少錢她心裡有數。
她拿出來的這點錢實在是太少了。
而且慕軍本就不是個把錢看得太重的人。
這些年她娘家和幾個哥哥以各種借口管慕軍借的錢也有大幾百,慕軍從來沒要過。
要不是打聽到慕軍想包雞舍和豬舍手裡缺錢,她也絕不敢拿著這百八十塊的來刺激他。
果然慕軍看都沒看桌上的錢,臉色也越來越沉。
司念抹了把眼淚又拿了張紙快速寫好推到慕軍麵前。
是一張三百塊錢的欠條。
這是我娘家人這些年管你借的錢,隻要你答應放了陳建仁,這些錢我保證都還你。
司念連同寫完的這句話一塊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