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撲……鳥……攆……”慕小小一手摟著慕軍的脖子,一隻小手指著司琴和李秀梅念叨。
她吐字不清兩人都沒在意她在叨咕什麼。
隻有慕軍這個當爸的聽懂了,能萌出一臉血的閨女在罵她們‘不要臉’。
慕軍壓壓唇角,剛湧上來的那股火氣瞬間消了,時至此刻他確實不應該再為這些不要臉的人動氣,他們不配!
他看向李秀梅語氣淡淡地道:“媽,您以前不是常說您教出來的幾個子女都很優秀,這次司念的事還得您多費心,怎麼說您不還是老師呢?”
確實是老師,小學裡專教自然課的老師。(七八十年代自然課的內容非常豐富,有種花,看螞蟻,講各種動植物,四季更替等等非常博學。)
李秀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覺得慕軍這是在嘲諷她。
可偏偏整句話一口一個您尊敬的讓她挑不出一根刺。
“您來了正好,司念在鎮醫院,我做為受害方不方便接觸,您和姐正好還能照顧照顧。”慕軍抿唇一笑,態度誠懇。
全村都知道司念是往他的豬舍裡下毒,他不接觸司念是為了保衛科辦事公平公正。
李秀梅一肚子氣發不出來,一張老臉憋成了豬肝色。
她來村裡之前就去看過司念,半死不活話都說不出來,住院費還沒繳,保衛科的人一聽說她是司念的親媽追在她屁股後頭讓她交錢。
這一路過來,村裡全是司念和陳建仁的閒言碎語,她連頭都沒敢抬。
可讓她掏錢交住院費,去當伺候人的老媽子,想想都能嘔死。
司琴臉色也不好看,她來就是為了兒子小軍的事,可不是為了伺候司念當老媽子的。
路上她就跟李秀梅提了好幾次,沒想到李秀梅隻字不提,隻能厚著臉皮自已開口,
“大軍,小誌的事司念跟你提了嗎?你看能不能再幫姐一回,先把小誌那孩子給弄出來?”
“小誌現在還在拘留所關著呢,姐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你就看在姐以前對你還不錯的份上幫姐一把。”司琴抹著眼淚開始打感情牌。
上次小誌找工作慕軍叫司念掏錢就很痛快,可見對她這個大姨姐還是挺認可的。
這回她這麼聲淚涕下的哭求,慕軍怎麼也不會拂她的麵子。
“香……撲……次……”慕小小指著司琴小嘴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司琴隻當小家夥是喜歡她,抹著眼淚還強擠出一抹笑來。
慕軍卻聽出來寶貝閨女說的是‘想屁吃’,冷硬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他清清嗓子緩解下繃掉的表情,沉下臉道:“對不起啊姐,我就一鄉下泥腿子,包雞舍和豬舍還欠了一屁股饑荒,司念又跟陳建仁……實在無能為力。”
司琴瞬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慕家兩兄弟放學回家,一進院子就看到兩個眼生的女人,饑腸轆轆的兄弟倆生怕被叫住說話,溜著牆根往屋裡跑。
“哥,那人好像是咱大姨,那老太太是誰呀?”老二壓低聲音問道。
“管她是誰,瞧著就不像什麼好人。”老大瞥了李秀梅一眼。
凶巴巴的好醜。
好在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