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抹了抹眼淚,扯著袖子給兩個兒子也擦了擦,在兩人臉蛋上一人親了一口,然後衝著慕軍投去個感激的眼神,爬起身踉踉蹌蹌走到板車前一屁股坐下。
那樣子就像這幾步路用光她所有的力氣似的。
然後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衝慕家人露出一抹淒美的笑,揮手告彆。
慕小小咬著手指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一慕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其它話本子裡的那種——高級白蓮花。
沒錯!
就是白蓮花!
“啊啊啊……”慕小小急的大喊,她總算知道司念玩的什麼套路了。
司琴被司念搞的有點摸不著頭腦,就這麼裝一通可憐就走了?
司念扯了扯她的衣角,指了指回去的方向。
司琴隻能拉著板車往回走,走出一段距離後才一臉不悅地道:“你這是真後悔了?該不會不想給陳建仁頂罪了吧?你可彆忘了咱哥的工作還在他爸手裡攥著呢。你可想好,一會回去怎麼跟那陳旺財那個老東西交待。”
陳旺財那個老東西可不好糊弄,不是掉兩滴眼淚就會心軟的主。
搞不好一會就得把司念拉到保衛科去把他兒子換出來。
司念冷冷掃了司琴一眼,臉上已是一片冷肅。
她是不會去給陳建仁頂罪的。
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她重生了。
就在前幾天吃不上飯,被親媽和親姐姐餓死的時候!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去給陳建仁頂罪她的命運將會跌入怎樣的深淵。
重活一次,她怎麼可能還做那麼蠢的事。
她要好好的活,活的比所有人都好,才對得起老天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隻是……她沒有把握慕軍還會不會念及舊情幫她一把。
此時,剛到雞舍的慕軍,掏出隨手裝在口袋裡的那封信準備丟掉。
閨女說的對,司念肯定是聽村裡人說他的雞舍掙錢了才又上門來糾纏。
她那種人怎麼可能知道悔改。
他捏了捏手裡的信封,臉色突然一變,這信封的厚度不對,裡頭似乎還有東西。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將信封撕開,裡麵果然還有兩頁紙。
這是司念故意背著娘家人給他的?
慕軍眉著眉頭開始看信,看完信裡的內容他的臉色陰沉如墨。
信裡司念把這些年所有她做的事都給出了一個緣由,那就是司琴和李秀梅還有她幾個哥哥逼迫的。
她從慕軍那裡拿的錢大部分都給了娘家,就是一個任由娘家壓榨的可憐人。
不僅如此,她如今還被娘家逼迫著去給陳建仁頂罪。
信的最末尾司念是這麼寫的:
我知道我的錯不配得到原諒,也不配得到你和孩子們的憐憫。
誰叫我是父母生下的,這條命都是他們給的,我去給陳建仁頂罪全當還了他們的生育之恩,隻是苦了你跟孩子。
我把這些說出來不是想推卸責任,隻是希望你和孩子們不要再恨我,我還想當一個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