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昂著小臉,笑的眉眼彎彎。
周宏義也笑了,小胖子頭一回沒拒絕他捏她的小胖臉。
不氣人的時候小家夥還是挺可愛的。
三天後的夜裡。
身著一身苗服的周宏義被關進黑衣人同一個屋裡。
開門的響動把躺在床上的黑衣人吵醒。
看到一個孩子被推進屋裡,不屑地轉了個身繼續睡覺。
這段時間這些人玩的那些把戲,無非就是想套他的話。
現在又弄個苗家的孩子進來,想跟他套近乎嗎?
然而他躺了半晌,也沒聽到周宏義發出半點聲響。
再度轉過身來,就見周宏義縮在一個角落抱著膝蓋似乎已經睡了。
周泰然在周宏義進入房間的那一刻一顆心就七上八下的。
在門口站了半天,屋裡沒有傳出半點聲晌,也不知道周宏義在裡麵怎麼樣了。
想到屋裡隻有一張床,周泰然一顆心更是懸在嗓子眼落不下。
叫手下弄了床破席子過來,周泰然抱著也不知道該不該送進去。
最後還是心疼大侄子的心占了上峰,推門把席子扔了進去。
周宏義知道黑苗人一直在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默默起身撿過席子在地上鋪好,很安靜的躺了上去。
黑苗人盯著周宏義看了半晌才又轉過身去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宏義聽到黑苗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應該是已經睡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硬是又堅持了一個多小時,確定黑苗人睡熟了,才起來把半塊石頭悄悄放到了黑苗人的身上。
石頭剛放上去,周宏義的腦海裡就炸響一段苗語。
他聽的不是太清楚,隻聽清了其中幾個重要的字。
【求你們,不要……求你們……】
黑衣人應該是在做夢,在求彆人不要做一件什麼事。
可最關鍵的這件事,周宏義卻聽不懂。
他努力的把聽不懂的那些話的發音默默記在心裡。
就聽黑苗人繼續說道。
【你們放了我阿妹,我跟你們走。】
周宏義聽得心驚,不知道這僅僅是黑苗人的一個夢,還在他人生中縈繞在心裡的夢魘。
黑苗人還說了好多,周宏義把他說過的話,全都默默記在心裡。
如果這是黑苗人此生中的夢魘,說不定這也是讓他坦白的一個契機。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周泰然就來把黑苗人帶去隔壁審問。
周宏義知道很快就要輪到他上場了。
果然沒出十來分鐘,周宏義就被一個人帶到了審訊的屋裡。
周泰然掃了他一眼,指了指黑苗人。
“你問問他,是不是苗人。”
周宏義一臉怯懦模樣往牆腳縮了縮。
周泰然又吼了一嗓子,才勉強開口,用苗語問了一句。
黑苗人愣怔地看著周宏義,周宏義的腦海裡也再度響起黑苗人的聲音。
【這個小孩子會黑苗話,可他的衣服不是黑苗的衣服,這人有問題。】
周宏義壯著膽子看向周泰然。
“我,我黑苗話說的不好,他,他可能,可能聽不懂。”
“你們不都是苗人嘛,能差到哪去?”
周泰然很是不耐煩地瞪了周宏義一眼,衝手下擺擺手。
“把這小鬼帶出去,一點用都沒有!”
【白苗,他是白苗。】
【這些漢人為什麼要抓我們白苗人?】
眼看周宏義就要被拎出屋去,黑苗人嘭嘭拍了兩下桌子,指了指周宏義,緊接著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那意思是他聽懂了,但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