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覺夏又不傻,許長風的這話,有多少是真的,無非就是些場麵話。
再說了,她也在順和縣生活過幾個月,誰家的風評如何,她心裡和明鏡似的。
不過,她還是對許長風表示了感謝。
許長風見前麵的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這才說出自己如此低姿態的原因,“葉太太,請問那日在戲園子裡,晨兒冒犯的可是沈老夫人?”
這種事沒必要瞞著,那日沈老夫人確實去看戲去了。
她點了點頭。
許長風卻緊張起來,“不知您有沒有向沈老夫人,說起我那不爭氣的令孫?”
張覺夏板起了臉,這老頭當真是給臉不要臉了,我和沈老夫人說了什麼,乾嘛要告訴你。
“許老太爺,沈老夫人喜歡看戲,我們兩人一直說的都是戲。
其他閒散人員,我們一概沒有關注。”
許長風得了張覺夏的準話,心裡麵也有了底,起身就要告辭,“葉太太,當真是大度,以後有用得著我許家的地方,直接開口就是了。
辰兒,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以後他怕是沒有膽子,再在順和縣惹事生非了。
如果葉太太見了沈老夫人,還請您在她麵前,幫我們許家人美言幾句。”
張覺夏打起了哈哈,根本沒有理會許長風的話。
許長風碰了個軟釘子,嘴角微微一撇,帶著許炎辰上了馬車。
許炎辰坐到馬車上,就委屈地問道,“爺,您乾嘛對個村婦這麼客氣?”
許長風瞪了他一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帶你走這一趟算是白瞎了。
張覺夏現在的身份比咱們家都要高?”
“為何?”
“咱們就是普通的商戶,而張覺夏的夫君卻是今年新中的武秀才。”
“哼,區區一個武秀才,有什麼了不起的!”
“此言差矣,武秀才也是秀才,辰兒且不可無理。
還有一點,她的身後是沈家。
老夫真是看走了眼,剛開始以為她隻是個村婦,這才敢讓你給她要罐頭的配方。
誰曾想,她竟然和沈老夫人的關係如此的好!”
“爺,你怎麼變了,沈家有什麼了不起了。
你這麼唯唯諾諾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你了。”
許長風見許炎辰如此這般,知道有些話再和他說,也是說不通的。
他板起臉,很是認真地說道,“許炎辰,你隻要是許家子孫一天,就記住我的話。
以後張覺夏不要再招惹她半分。
再遇到她定要畢恭畢敬,聽明白了嗎?
還有,以後不要再在外麵惹事生非。
再有一次,我打斷你的腿。”
許炎辰被許長風嚴肅的樣子,嚇著了,身子不由地打了個寒顫,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