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巧梅抿了唇,不再說話。
河麵隻有十幾米寬,她們很快和幾個男知青彙合。謝承誌看看祝曉敏,向苗詩文問:“怎麼錢禿子跟著你們?”
苗詩文皺眉:“我們遇到錢二嬸,進去坐坐他就來了,就跟了出來。”把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謝承誌點點頭,又看看祝曉敏,囑咐:“現在農閒,外邊的人少,你們女孩子最好不要單獨出來。”
剛才雖然隔著河,可是他看的清楚,那個錢禿子一直擠在祝曉敏的身邊。
苗詩文點頭:“也就今天拜年,誰知道他就跟著。”
聽著兩人說話,祝曉敏心裡也是說不出的奇怪。
上一世,她雖然知道錢禿子欺男霸女的,可是他從來沒打過自己的主意,這一世是怎麼了,不知道是這錢禿子犯病了,還是她撞邪了。
謝承誌幾個本來就是前一撥出來拜年的,發生這件事,也不放心讓三個女生自己回去,跟著一起回了知青點。
隻是祝曉敏三個人是未婚姑娘,沾上錢禿子對名聲不好,幾個人都默契的絕口不提,回了知青點,有男知青已經展開攤子打牌,謝承誌幾個也很快的加入進去,院子裡又是一片笑鬨聲。
大年初一,按雲中地區的慣例,是吃油炸糕的。
近午的時候,幾個男知青幫忙燒火提水,先蒸了糕麵,這邊三個女知青就調了要用的兩種餡料,又於了粉,切了蘿卜絲、土豆絲再加上些自己生的豆芽,拌了滿滿兩大盆涼菜。
另外就是剔下的羊骨熬湯,裡邊加上一些羊內臟、粉絲和各種菜,祝曉敏動手,熗了紅堂堂的辣椒油做調料。
往年過年,所用的油都是大家東拚西湊出來的,並沒有多少,說是炸油糕,卻舍不得倒油,充其量隻是烙出來而已。
今年有陸明崢的支援,滿滿打了兩瓶子油,這油糕炸透撈出來,就黃澄澄的冒著誘人的香氣。
油糕的餡分兩種,一種是豆沙的,早在前幾天大灶關火前就已經熬好的,一直在院子裡凍著。
另一種是菜餡,除去熟土豆絲和蘿卜,還有秋天晾乾的芹菜葉子加剁碎的山菇。
甜、鹹兩種口味,甜的自然是滿嘴豆沙的香味,鹹的更是鮮香滿口,吃的男知青們讚不絕口。
和除夕夜的幾個盤子不一樣,這大鍋的羊湯、大盆的涼菜和大盆的油炸糕搬上來,又是另一種熱鬨,卻吃的大家更加滿足。
楊愛軍由衷的說:“也幸好有她們三個女生,如果隻有我們男的,這上工的時候有隊裡的飯還好,到了過年,隻能吃生的了。”
謝承誌認同的點頭:“是啊,上次祝曉敏切好的土豆片,我們隻是烙一烙,都能烙糊了。”
想起那次的事,好幾個男知青跟著笑起來。
祝曉敏笑:“雖然我們不至於把土豆片都烙糊了,可是這過年的主力可是巧梅,我和詩文隻是打個下手。”
張巧梅急忙擺手:“昨天那麼多花樣可是你的主意,還有白麵餃子,也是你堅持的。”
那倒是,如果不是祝曉敏堅持,他們昨天還是吃不到真正的白麵餃子。
想到昨天被他們吃的乾乾淨淨的餃子,男知青們立刻認同的點頭。
不得不承認,家裡條件好的就是比他們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