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曉敏立刻笑彎了眉眼,連連點頭:“知道知道,我們這不是請書記來了?”
是你們請來的?
穀滿倉不想和她說話了,隻得又出來,新擴的內院看一圈,點點頭走了。
瞧著他背著手出了門,拐個彎消失,祝曉敏一聲歡呼,回頭和謝承誌擊一掌。
這一下,後院算是過了明路,以後不管誰扯這件事,她都能說,和書記說過了。
這個臨時的學校,隻用了一天,不但圈起了籬笆,上邊還搭了截頂棚。
沒什麼,過段時間熱起來,可以遮陽,雨不大的時候,還能擋雨,大人們就能名正言順把熊孩子趕來這裡,自己不用管了。
有了上課的場地,也有了黑板,接下來,就是孩子們的文具。
想到陳旭東買回來的一刀白紙,楊愛軍有些心疼,瞄一眼祝曉敏問:“曉敏,我們買的那一刀白紙,雖然便宜,可也是白紙啊,讓孩子們胡寫亂畫?”
“不不!”祝曉敏擺手,向大家說,“這幾天,我們再想辦法找找,弄一點小塊的三合板回來,五合板也行。”
乾什麼?
大家又不懂了。
祝曉敏笑說:“當然是做成小黑板,讓孩子們練習用。”
那樣就隻用掉些粉筆,而粉筆是可以向大隊部申請的。
大家看著她,全體服了。
好吧!
怪不得說文具我們提供,你毫無壓力。
於是,在大家的發動下,兩天後,三十多塊小黑板堆在桌子上。
這一下,東西算是齊了,隻等三大隊那邊送人過來。
再隔一天,三大隊的人過來,把那個走資派父子兩人送了過來。
知道這個安排,祝曉敏和謝承誌以及知青小組的幾個組長都留下來等著,聽到人來了,都一起出來。
父子兩個是被三大隊的民兵押來的,兩人都是穿著破舊不堪的衣服,父親沒有鞋子,腳上隻踩著一雙笨拙打成的草鞋。
男孩的衣服短了很多,雖然袖子、褲腿都用粗大的針線接過,可還是遮不住他的手腕和腳踝。
父親微佝著身,背上背著簡單的行李,低頭站著,沒有去觀察新的環境,兒子一隻手抱著一個扁了一半顯然補過很多回的臉盆和一個崩了很多瓷的飯缸,一隻手抓著父親的胳膊,一臉驚疑和戒備的看著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