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衣又不會常洗。”謝承誌笑著搖頭,見幾個女知青忙,自己又插不上手,抱歉的問,“我們能幫什麼忙?”
苗詩文笑:“那麼多布呢,清洗都交給你們,那可都是力氣活兒。”
彆說坡上坡下大量的挑水,就是那麼一整匹布要洗要搓要擰,也不是她們女知青能做到的。
祝曉敏倒是笑:“不然你們打聽一下,哪裡有彈棉花的,我們棉衣用新棉花,被褥可都是舊棉花,要彈一下。”
邢慶生問:“怎麼要請人來彈棉花?”
“不是!”祝曉敏搖頭,“我是想讓你們挑幾個人去學,技多不壓身嘛,用起來也方便。”
男知青們:“……”
好像是那麼回事。
知青點三十五個知青,加上羅家父子,要有三十七件棉衣,還真是不小的工程。
好在張巧梅和王小雅也會針線,棉衣又不比外衣需要太精細,和苗詩文合作,趕一趕也不是不行。
於是,大家時間做了調整。
每天下工回來,趁著天還沒黑,三個女知青先做針線,男知青們就去挑水,把泡了一整天的布清洗出來,晚飯交給拿不起針的祝曉敏和幾個下得了廚的男知青。
到了晚飯後,天已經全黑,院子裡開了燈,又多插幾個火把,大家這才開始聽羅亭淵講課。
陸明崢來的時候,就看到裡外三處院子空了的菜地上都搭了晾衣服的杆子,杆子上掛滿了洗好的布,滿院子還在忙著的人。
吳緒林第一個發現他,驚喜的喊:“明崢,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甩甩濕著的手,過去幫他拎行李。
陸明崢笑問:“你們這是在乾什麼?我以為走錯了地方。”目光在院子裡一掠,就落在院子那端在大灶前忙著的祝曉敏身上。
聽到大家亂紛紛的打招呼,祝曉敏回頭,也一眼看到在暮色裡走進來的男人,心裡恍了恍,對他展開一個笑容,打聲招呼,又默默給盆裡添把麵。
隻這一個笑容,讓陸明崢的心頓時一定,笑著一一回應大家的問候,之後又忍不住去看滿院子掛的布:“這是在乾什麼?”
“還不是曉敏。”謝承誌開頭第一句就笑,“她從供銷社便宜買回這麼些布,我們還說根本不能用,你看看,用她的方法一處理,還都是好東西。”
又是她啊?
陸明崢又向大灶方向看一眼,眼底就是星星點點的笑。
祝曉敏倒了碗水過來,隨口問:“這次能來幾天?”
陸明崢答:“我工作交接完了,隻剩下最後一個手續,不急,陽曆年前回去就行。”
這一次,他非得把這丫頭嗑下來不可。
那豈不是可以呆一個多月?
羅燁一聽就激動了:“陸大哥陸大哥,你還來這裡住好不好?”
陸明崢笑:“好啊。”
宋誌安好笑的推他腦袋:“你陸大哥行李都帶來了,當然是住我們這裡。”
羅燁又蹦又跳:“陸大哥,我幫你拿進去。”見他點頭,跑去扛著他的行李去了內院。
大家見他小小一個人兒,比陸明崢那大包高不了多少,要撅著屁股才能背起來,都忍不住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