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個月錢二嬸繞著彎罵她,她沒反應過來,隔了大半個月突然想明白了,就半夜衝去抽人兩個耳光?
祝曉敏聽著,又是吃驚又是好笑。
白桂花卻不以為然,輕哼:“那是,隔了大半個月,還不興收點利息?”
說的另兩人捧腹大笑,毫無形象。
隊裡要買機器,黃小娟要跟著出差,本來在收拾東西,聽到笑聲也過來看,聽兩人說完,也忍不住笑,看看白桂花,歎氣說:“錢家雖說害了你,現在你也算掙出來了,和他們攪和什麼,不如為自個兒以後想想。”
在白桂花最無助的時候,是她的一根鋸條讓她有了一線希望,雖說以失敗告終,終於也是激起了反抗的心思,白桂花對她是無比的信服,立刻點頭:“嗯,俺現在跟著曉敏姐學字,等有些本事,再想想能做什麼,到時候你們要給俺出出主意。”
“成!”黃小娟笑著答應,向祝曉敏問,“明天我要和大隊長、謝知青一起出去,除了介紹信,不知道還要帶什麼?”
當了幾年會計,她最遠也就去過縣裡。
祝曉敏說:“你們這一來一回得十來天,洗漱用具和換洗衣服要帶,另外,把錢看緊,最好隨身帶著。”
黃小娟連連點頭,感歎:“幸好有謝知青,不然我們兩個人,怕是連路都不知道怎麼找。”
祝曉敏笑:“這機器就是他聯係的,他去最合適,你們跟著他走就行,車站人多,可彆走散了。”
黃小娟答應,往她跟前湊湊,低聲說:“那個大學名額沒定,我怎麼聽說,有人想等罐頭廠辦起來再定,所以就這麼拖著。”
這是指望知青為了罐頭廠出力,卻又怕大學名額給了聶一飛寒了知青們的心,所以一直拖著。
祝曉敏冷笑一聲,搖頭,想一想,湊到黃小娟耳邊低聲說:“一會兒你去找大隊長,幫我透個信兒……”
黃小娟聽她說完,忍不住笑起來,立刻點頭:“我這會兒就去。”說完就走了。
夏春花奇怪:“你又使了什麼招兒?”
祝曉敏搖頭:“不是什麼招兒,隻是說一個情況而已。”
“什麼情況?”夏春花立刻問。
祝曉敏的目光隔著窗戶追隨著黃小娟的身影,輕聲說:“那台機器就是買回來,要怎麼用還得看說明書呢,想用完我們就丟,哪那麼容易?”
夏春花連連點頭:“雖說我讀書不多,可也知道,辦一個廠哪那麼容易?他們明知道這些事要靠你們,可還是想把本來就屬於你們的大學名額給聶一飛,真是……真是……”
真是什麼,自己一下卻找不到詞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