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曉敏瞧著張巧梅,歎氣說:“巧梅,我是討厭聶一飛,可是我和他相處一年,知道他什麼事敢做,什麼事不敢,要是說他玩陰的害人我信,說他明晃晃自己動手推你,我不信。”
要說聶一飛那個人,又陰又壞,為了自己利益弄陰謀玩手段害人毫無底線,可是正麵撞上又慫,彆說動手傷人,彆人打到他臉上,也不一定敢還手。
張巧梅臉色慘白,嘴唇抖了幾下,低聲說:“可是……可是……”
“他問你招工指標的事是真的,可是他沒有推你,對不對?”祝曉敏把她的話截住,“而且,今天應該是你故意引導他和你站在一起,因為我昨天提過,我今天會帶劉壯誌他們去看勞動場麵。你選擇那個時候摔下來,是因為聽到有人和我打招呼,知道我討厭他,一定會替你說話,有外人在,這件事大隊部也不可能捂得住,對不對?”
張巧梅的臉上已經沒有多少血色,喃喃的低聲說:“你……你……你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知道你想要那個招工指標,你想借著他,引起大家對你的同情和保護欲,最後把招工指標讓給你。”祝曉敏定定的說。
聽著她一句句陳述的語氣,張巧梅的心態終於崩了,忍不住哭出來:“我……我能怎麼辦?有大學名額,你們明明和我這麼多年姐妹,可是你們卻給了王小雅,你嫁給陸明崢,回城了,馬上詩文也要結婚,我呢?我怎麼辦?我不能為自己想嗎?我也沒傷害彆人,聶一飛欠我的,我算計他一次,當他還我了。”
苗詩文已經聽的呆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確認的問:“巧梅,你……你是說,今天是你算計了聶一飛?就是為了那個招工指標?”
張巧梅的算計被祝曉敏輕易拆穿,已經絕望,不管不顧的承認:“對,我就是為了那個指標,我想要,可是我知道,你們心裡沒我,曉敏回來了,你們會問她,可是她心裡也沒我,你們沒有人為我考慮過,我隻能自己想辦法,現在我受了傷,不給我指標,我會要求病退,我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聽著她一聲聲的控述,苗詩文隻覺得頭疼,微微搖頭,低聲說:“巧梅,你錯了,我們不是沒有為你考慮,是……是那個大學名額更適合小雅而已。”
“什麼更適合她?大學名額為什麼不能是我?我也已經高中畢業,我的成績也不差的,全縣四十二名,我不差的,為什麼不是我?”張巧梅哭。
“因為,你的心態不對,你的心思也不在學習上,上了大學也一樣,你隻是想離開這裡。”祝曉敏歎氣,“小雅年紀小,她比我們更有活力,大學名額給她,她可以學到更多的東西。”
張巧梅氣的咬牙:“所以,你們就認為我不配得到唄。”
苗詩文歎氣:“巧梅,招工指標的事,我們確實和曉敏商量過,她第一個就說的是你,這幾天我們也在做彆人的工作,把這個指標讓給你。”
“什……什麼……”張巧梅張口結舌,抬頭看著她,流淚的眼睛滿是不信。
祝曉敏歎口氣,看看門口,低聲說:“你不信,你可以去問。”
這間女知青宿舍,就夾在男知青宿舍的中間,門外不遠就是吃飯用的桌子,屋子裡的人又哭又說,外邊的知青們都已經聽到。
這個時候,門被推開,幾個男知青進來,李明江看著她說:“巧梅,曉敏回來的第二天,承誌已經在和我們說,希望能把指標讓給你,我們也已經答應,應該是還沒有適當的機會告訴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