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棟梁想著,有些肉疼。
從今年罐頭作坊的收益來看,已經能預期到罐頭廠的表現,可是用了彆的大隊的人,就是分薄了自己大隊的利益。
隻是祝曉敏已經說過,那罐頭廠麵向的是全公社,不讓用彆的公社的人,又像是說不過去。
以生產隊為單位的大鍋飯吃了這麼多年,祝曉敏也明白,一下子打破還是不容易讓人適應,隻得又補一句:“當然,還是要以我們一大隊為主。”
夏棟梁這才放心,連連點頭,心裡已經在盤算自己大隊的壯勞力,怎樣在能完成植樹造林任務的基礎上,最大可能的調動勞動力去建廠。
祝曉敏不知道,隻是閒聊說到的這些想法,在婚禮結束之前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隊。
第二天,她剛剛進了大隊部,白桂花就湊了過來:“曉敏姐,你說一大隊缺勞動力?缺多少?怎麼不算俺們女人?”
祝曉敏一愕,跟著笑起來:“不是缺多少,是我們的生產規模越大,就越需要勞動力。女人也會考慮,隻是前期的建設,主要還是靠男人,再說,我們還有植樹造林的任務呢,還有莊稼要管,女人也不會閒著。”
白桂花點點頭,跟著她進了辦公室,倒坐著一把椅子,趴在椅背上琢磨事情。
祝曉敏也不去管她,自己把列好的章程細看一回,做一些修改,再動手重新抄寫。
方晴在大隊部關了兩天才放出來,得了一個全大隊通報批評,身上的氣勢弱了一些,可是看向祝曉敏的目光仍然是恨恨的,像要噴出火來。
祝曉敏並不在意,隻是悄悄的囑咐楊愛軍、宋誌安幾個人,多留意方晴,彆讓她又搞什麼破壞。
在知青點過了年,陸明崢很快開學,初五一過,祝曉敏也就決定跟著他一起回城。
臨走前一天,苗詩文把記賬的本子推給祝曉敏:“今年你、小雅和巧梅都有半年多的工分,這裡是過年的時候我們替你們領的糧食和錢,她們兩個的,我都按原本的價錢折成了錢或糧票寄了過去,這是你的。”
這一年,基地和果林創造出來的純收入直接翻了三倍,隻是考慮到後邊建廠的花費,每一個滿工分的人分的是一百五十塊錢。
祝曉敏是從開始辦手續就停止記工分,所以有八個月左右的滿工分,也就是一百塊左右,糧食折成糧票也有幾百斤。
祝曉敏把錢收了,糧票自己數了一百斤出來,剩下的推回去給她:“我在單位吃食堂,每個月的糧票是現發的,留一些應急用,這些你們留著,後邊吃糧也不用總算計。”
苗詩文無奈:“今年冬天,愛軍、誌安他們十幾個去辦掃盲班,沒有吃糧,還帶了糧食回來,今年有得剩呢。”
祝曉敏笑:“那就逢年過節多換點肉回來,後邊辦廠會很辛苦,彆虧了身體,得不償失。”
苗詩文見她執意不收,也就不再堅持,把糧票收了起來。
其餘按工分分的票券,祝曉敏也隻挑著拿一些,大多數留下,至於羊內臟、雞肉之類,苗詩文知道她不會全要,也就沒說,回頭就儘可能的包好給她塞在包裡。
第二天初六,雖然陽曆是逢五,可是正月裡縣裡不上班,店鋪也不開門,陳旭東不用送雞蛋進城,穀滿倉聽到,還是安排拖拉機送兩人去縣城。
知青們又都送到打穀場來,已經在問陸明崢暑假回來的時間。
等到春耕一過,廠子開建,祝曉敏必然是要回來的。
兩人一一和大家道彆,把行李裝上拖拉機,三個大包回來,又三個大包帶走。
陳旭東跟著拖拉機送兩人到長途站,看著長途車開走才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