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娟搖頭:“不知道,被白桂花牽來後,也有人問過,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
“牽來?”祝曉敏忍不住問,“怎麼回事?怎麼說是牽著?”
她可想像不出來一條繩子牽著一串男人的場麵。
黃小娟笑:“不是一下子,是一個一個牽來的。”
夏春花立刻點頭:“真的是牽著,第一個男人進村的時候我們剛剛收工回去,我正在院子裡煮粥,就看到她牽著條草繩子,繩子那頭拴在一個男人脖子上,就那麼牽著進了村子。”
祝曉敏咋舌:“男人不反抗?難道綁著?”
怎麼聽著像是牽牲口一樣?
夏春花搖頭:“沒有綁著,隻是男人背上背著柴禾,足足幾百斤,小山一樣,男人躬著腰老老實實跟著她走。”說著紅了臉,向黃小娟瞄一眼。
祝曉敏問:“怎麼了?”
黃小娟笑:“那男人沒穿衣服,就是腰上一條草繩子綁著兩片草簾子,前後擋著。”
祝曉敏越聽越奇:“然後呢?”
“然後,她把人牽到錢剛寡婦門口,就大聲喊人出來,說是給她送上門女婿來了。”夏春花說。
“我聽說,那男人把柴禾放下來的時候,錢剛寡婦眼睛都直了,那孩子雖說瘦,可瞧著結實,生的周周正正的,還真比錢剛強出幾百倍。”黃小娟說。
夏春花輕啐一聲:“錢剛寡婦都快三十了,那個男人才十九歲,她可真喜歡的什麼似的。”
祝曉敏倒是不奇怪:“彆說三十,就是八十的也喜歡少年郎。”又向黃小娟問,“就這麼留下了?大隊部知道嗎?也沒有人問?”
“說是招的上門女婿,去領了結婚證的,誰還能管?”黃小娟問。
夏春花的臉稍紅,低聲說:“當天晚上,白桂花把人留下,說讓錢剛寡婦試試,如果滿意了,明天就去領結婚證,如果不樂意,她就帶回去退貨。”
怎麼還能退貨?
祝曉敏揉揉額角,再問:“就這麼留下了?”
夏春花點頭:“錢剛寡婦喜歡的什麼似的,當然留下了。”
祝曉敏還是不放心:“到底是哪來的?咱這裡可不敢買賣人口。”
“不是!”黃小娟搖頭,“他們來的時候,白桂花帶著他們和父母的斷親文書,寫的明明白白,是把兒子給人當上門女婿,以後再不相乾的。上邊有他家人摁的指印,大隊部也是仔仔細細問過,男人說的和文書上寫的一樣,也願意給人當上門女婿。”
怎麼做到的?
祝曉敏說不出的驚訝。
這一點,黃小娟和夏春花也不知道,夏春花說:“我隻是聽說,是用十斤糧食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