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誌和苗詩文一走,祝曉敏這邊院子裡隻剩下兩個女人和三個孩子,恰狼牙又回了總廠,陸明崢不回來的時候,白桂花就晚上過來和祝曉敏做伴,知青們也會輪著過來兩人留宿。
大學生裡少了十幾個人,新入住的人並沒有發現,同院的卻知道他們是接到工作回家鄉出差去了,說不出的羨慕,私下找自已的知青同學詢問。
知青們並不隱瞞,詳細解釋了他們要打開銷路的思路,也說了出差的規則,最後說:“這件事我們是一步步推進,如果你們想參加,以後也有機會。”
這不止是產品銷路的問題,還要計算運輸成本。
大家聽著,心裡都暗暗的盤算,不少人怦然心動。
大學生活,能在完成學業之餘,參加一些工作,不但可以掙一些生活費用,還能給自已積累一些經驗,何樂而不為?
在這樣的前提下,已經有不少人開始衡量自已家鄉的情況,甚至寫信向家長詢問,幫忙考察家鄉的需求。
十天時間過的很快,當那十幾個人都風塵仆仆,又滿意振奮的回來的時候,立刻吸引了同學們的目光,都抽空跑去他們宿舍詢問情況。
而陳旭東也把大家的收獲彙總,先把訂單和定金一起彙總整理,之後按車票的實際金額給大家報銷來回的路費,有超額完成的同學也另外登記,這部分人到了寒假就可以免食宿來這裡入住。
謝承誌、苗詩文等一批回家探親的知青是半個月後陸續回來,雖然沒有帶工作,可還是有各自家鄉情況的反饋。
小陸亦半個月沒有看到小謝靖,跑來抓著他的手不放,很嚴肅的警告:“以後不許亂跑了!”
小謝靖卻開心得很,小嘴叭叭說講:“姥姥家好多馬,這麼大,駕駕,跑的可快了,還有火車,嗚——,好多人。”
苗詩文旁邊抿唇笑:“我媽帶著我們去了草原,我舅舅家在那裡,那邊有馬場,小靖就以為馬是我家的。”
祝曉敏瞧著黑了三個度的謝家爺兒倆,也忍不住好笑:“看來,你舅舅很喜歡承誌。”
苗詩文忍不住笑起來:“可不是,去草原的時候,我舅舅他們那裡的人聽說我們是大學生,就辦了歡迎會,那個傻子,隻要有人敬酒,他就一口喝乾,去了五天,倒了五次,第二天頭重腳輕,還要跟著去騎馬,我都怕他摔下來摔斷脖子。”
那邊的牧民喜歡的就是有豪氣的年輕人,雖然謝承誌倒了五次,可也得到大家的喜歡。
祝曉敏也聽的直笑:“承誌這是實在,酒喝乾,那是對你家裡人的尊重。”
苗詩文眸子閃亮,抿著唇重重點頭,握著她的手,輕聲說:“你不知道,我結婚的時候,寫信回去,我媽原本是不同意的,說我們兩個地方離的遠,怕在一起生活不習慣,是我說在知青點我們都是一起生活,他很照顧我,她才勉強算是接受。這一次瞧見了,嘴上沒說什麼,可是我瞧著她嘴都沒闔上過,總算是放心了。”
祝曉敏微笑聽著,不自覺想到自已的家人,心裡又是羨慕,又有些黯然。
都說女知青裡,她的家庭條件最好,可是她的家庭帶給她的隻有涼薄。
苗詩文見她眸光黯淡,也想到那個去過村子裡的哥哥,在她手上拍拍,輕聲說:“人這一輩子,哪有十全十美的,我能遇到承誌,你能遇到明崢,我們兩個都算是有福氣的,說來,我還羨慕你呢,再有幾個月,就又要多個寶寶了,我也想要一個女兒,偏偏懷不上。”
說著,瞧著她挺起來的肚子,毫不掩遮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