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是,明明買賣工作的情況一直存在,能得到回城指標的知青卻並不多。
一是沒有門路,二是沒有錢。
聶一飛是家裡的長子,他父母也是想儘辦法想讓他回城,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始終沒有辦法辦到,想來現在是被他催的狠了,才不惜一切辦法搞到的指標,也不知道落了多少饑荒。
錢壯寡婦並不知道那一份指標的價值,居然三百就賣了,彆說是貨真價實的,就是個假的,知青們拚著被騙也要試試。
白桂花聽祝曉敏說完,也是驚的張口結舌,好半天,才喃喃的說:“怪不得,怪不得我們廠招工,每次都有那麼多人報名,還有彆的公社的過來打聽。”
那才是一個鄉辦企業,地方也在村裡。
祝曉敏點點頭,向狼牙問:“聶一飛呢,什麼反應?”
狼牙搖頭:“當時搶東西的時候,兩口子打了一架,聶一飛也是拚了命,兩個人都帶了傷,後來他媳婦兒娘家兄弟過來,把聶一飛綁走了,隔了三天才送回來,說是鼻青臉腫的,炕上躺了兩天才下地,應該是沒少被打。那個時候,指標也已經被賣了,他也再沒有辦法。”
怎麼要打還非得綁走打?
祝曉敏覺得有點奇怪,但知道他不能回城也就放心,不再多問。
隔一天,苗詩文和謝承誌還真的跟著狼牙和白桂花去了風大夫家裡,回來之後說:“風大夫說我身體沒什麼問題,還給承誌檢查一下,也沒查出什麼,隻說讓我放寬心,彆太緊張。”
祝曉敏稍稍放心,拍拍她肩膀說:“那以後多把小靖送我那裡,你們多努力。”
苗詩文漲紅了臉,揮手把她爪子打開,咬著牙笑罵:“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祝曉敏笑:“你要正經,還能有了小靖?”
苗詩文咬牙瞪她一會兒,起身就走:“不理你了,越來越瘋。”出門的時候,一眼看到院子裡的謝承誌,又聽到身後一串笑聲,臉更紅了一些。
轉眼月底,很快就要開學,大家開始做各項工作的掃尾。
吳敬源那邊,七台機器都已經全部裝好並投入使用,現在在琢磨的是祝曉敏所說的冷庫,已經有了初步的圖紙,正要細化各種配件,準備先做個模型。
而城裡那片地方,許鵬宇的規劃圖早已經完成,廢墟也清理完畢,現在已經破土動工。
隻是那片地方算是私人產業,沒有專門請人,隻是知青們帶著幾個同學過去,一個假期過去,也隻起了一些房子的牆體。
現在開學,那邊不能再每天動工,把內部清理過,外邊重新換了新的大門上鎖。
而在分廠,十幾個在家鄉打開銷路的同學也算了賬,做了詳細的登記之後,訂貨單做了兩副副本,一份給總廠寄回去,一份寄給了許席林,讓他們按量生產和安排運輸。
各大高校相繼開學,大學生們也陸續搬回了學校,熱鬨了一整個假期的廠區一下子安靜下來。
有知青們在這裡幫忙做過渡,新來的十二個人也已經適應了廠子裡的工作,現在沒有了知青和大學生們幫忙,白桂花又把廠裡的幾項生產任務做了細化分配,一切很快進入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