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機重新歸於原位,聽到馬禹君說開始,兩個人還是重複之前的操作。
這一次,賈梅有了經驗,努力穩住情緒,不再去注意祝曉敏,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已的操作上。
隻是,剛才已經輸了一局,就算這局贏了,也不過是平局,可如果祝曉敏在那台機器上織出好布,豈不是說明剛才常佳琪在幫她撒謊?
偏偏,她自已也承認了。
就這麼一閃神的功夫,手一慢,線再一次繃斷。
圍觀的人群裡,瞬間發出一片噓聲。
剛才輸了怪機器,現在換了機器,還是斷線,又怪誰?
再看祝曉敏,雖然仍然不緊不慢,可是紡織機一直是穩穩的運行,再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在場的雖然不少乾部,但還是以工人居多,到了這裡,誰還能看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很快,整個車間裡議論紛紛。
雖然說,賈梅和祝曉敏一樣是乾部,可是祝曉敏是才分來兩個月的大學生,賈梅卻是從紡織女工提拔上去的。
論理,說到這織布,怎麼也是賈梅強過祝曉敏,哪知道,居然是本該是她長項的地方輸了!
聽到周圍聲音的嘈雜,就算聽不清在說什麼,賈梅也能猜到,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卻咬著牙強撐著操控機器。
隻是,越是緊張,越容易出錯,線再一次繃斷。
場上的噓聲更大,有幾個車間的人已經忍不住嚷嚷起來:“賈主任,是不是這台機器昨天也出了問題,沒有及時報修?”
這陰陽怪氣的問話,立刻引來一片笑聲。
馬禹君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顧不上時間到沒到,立刻擺手讓兩人停下,向賈梅那邊看一眼,剛剛有了織出來不過一尺的布,仍然有非常明顯的接頭。
再看祝曉敏那邊,一塊新織的布料,卻是平平展展,完美無瑕。
這一下,沒有人再找出借口,範香英、孔泛幾個人都是臉色難看。
許明江很是詫異,好奇的問:“小祝,這織布你是什麼時候學的?”
祝曉敏眨眨眼,笑著說:“實話說,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天來這裡轉一圈,已經大概明白原理,再琢磨琢磨就知道了,肯定是上輩子帶來的。”
這可不是假話。
許明江一愣,跟著也是哈哈大笑,指著她說:“真是調皮。”
但想到她的履曆,下鄉插過鄉,後來在行署工作兩年,之後就去上大學,還真沒有紡織廠工作的經驗,最有可能接觸到紡織機的,可能就是下鄉的時候。
一些當領導的都是相似的心理,鄭源點頭:“真是難得,小祝懂的居然不止是理論,這實際操作也這麼熟練。”
另幾個其他部門的部長也連連點頭,跟著說到中秋的那次福利,更有人向孔泛笑:“你們後勤部可是放走一個人才,我們滿廠的職工也沒有人有她的人脈。”
“哎!”許明江擺手,“這小祝的人脈,放在後勤部其實是屈才,我們銷售部才最適合她。”
馬禹君皺眉:“許部長,年輕人不要太過誇獎,容易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