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禹君冷了臉:“祝曉敏,我們紡織廠可是國營大廠,你既然來了這裡,就應該安心本職工作,那個廠的廠長,你辭了吧。”
這又是犯哪門子病?
祝曉敏反問:“我在那個廠擔任廠長,妨礙在這裡工作了?”
馬禹君敲桌子:“總之,你應該把那個廠長辭了,不然會被人說閒話。”
祝曉敏點頭:“嗯,聽到了,馬主任已經開始說了,能怎麼樣?”
馬禹君問:“那你什麼時候辭職?”
祝曉敏笑的漫不在乎:“當不當那個廠長,其實不重要,就像沒有紡織廠,其實也不重要,隻是我這個人雖然不太講理,可是又很愛講理,讓我辭職,理由呢?”
“我們這是國營廠,你就不能在外頭再擔任職務。”馬禹君態度很是強硬。
祝曉敏伸手:“哪裡的規定,你拿出來,隻要你拿出來,我馬上辭職。”
就是幾十年後,也隻有公職人員不能有兼職,不能有自已的生意,還管不到國企的職工。
馬禹君一噎,冷聲說:“這裡我說了就能算。”
祝曉敏丟下一句:“那你開除我吧,當我愛在這鬼地方呆著?”轉頭就走,到門口還大聲嘀咕一句,“還後台呢,屁用都沒有。”直接出門揚長而去。
“你……你……”馬禹君氣的手指頭指著窗外的人,直到她消失,隔一會兒才跑去電話室,分機轉總機,總機再接部隊,部隊總機再接分機,終於找到了段思寧,張嘴第一句就是,“氣死我了。”
“怎麼了?”段思寧問。
馬禹君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通,最後說:“難怪上個月她沒領到工資也不愁錢,難怪她敢預支四年半的工資買布,原來那裡還有一份工資呢。”
這還真的沒注意到。
段思寧也仍不住拍拍額頭。
從陸明惠上大學遇到那個女人,她就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是那家食品廠的廠長,居然就沒想過她還有一份工資。
怪不得領了她的工資都拿捏不住她。
段思寧想一下問:“你說她不肯辭職?”
馬禹君“嘿”的一聲,“我讓她辭職,她就讓我開除她,完全不把紡織廠當回事,我真是……真是……”
段思寧卻不生氣,仔細想想,冷笑:“她不肯辭職,那就讓她免職,你彆急,我來想辦法。”放下電話,低頭盯著桌子上的材料琢磨。
旁邊的陸明書起身過來問:“那女人又乾了什麼?”
段思寧把事情說一回,擰眉:“我倒把那個廠子忘了。”
陸明書不屑:“隻是村裡人自已辦的一個小廠,有什麼了不起?”
段思寧搖頭:“紡織廠本來就管吃管住,她再有那個廠的一份工資,還不用管孩子,自已過很寬鬆。”
陸明書搖頭:“就算沒有工資,她也不見得缺錢。”
“怎麼?”段思寧問,話問出來,又沉了臉,“明崢那個不爭氣的,什麼都由著那個女人,現在他還帶著兩個孩子,難道錢還都寄給她?”
陸明書擺手:“不是明崢,是有彆的男人給她花錢。”
“什麼?”段思寧幾乎跳起來,“你怎麼知道?是什麼男人?”
陸明書說:“就是上個月,我和蔡嫋嫋逛街,在解放大樓就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很親熱,還給她買了一個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