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媽又哭起來,捂著臉搖頭:“怎麼告,他們是扯了證的,我沒有,告了,就隻會把我趕走,我……我能去哪……”
明白了。
農村結婚,隻要擺了喜酒就行,很少有人注重領證,也就是所謂的事實婚姻。
看來,小毛媽就是這種情況,哪知道小毛爸在城裡又娶了一個。
祝曉敏忍不住歎氣,隻是問:“如果小毛沒了,你也願意在這裡替她工作,工資被她拿走?”
“不會,小毛怎麼會沒了?”小毛媽驚慌的嚷起來。
祝曉敏問:“你沒有回村裡看看,又怎麼知道他那個爹和奶奶說的是真的?”
小毛媽呆住,張了幾次嘴,終於閉上。
祝曉敏歎口氣,也不再勸:“回去吧,還有兩天時間,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想領工資回去找小毛,就到二車間來找我,如果你更看重這份工作,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江星宇忍不住說:“大嫂,你在這裡工作,工資也是彆人拿走,你有什麼舍不得的?這工作比兒子還重要?”
大嫂臉色變幻,卻一下子拿不定主意。
祝曉敏拿了自已放在這裡的東西,拉著她出門:“走吧,你回宿舍去慢慢想,我也要回去了。”帶她到樓梯口,見她魂不守舍的下樓,自已上樓回自已宿舍。
從麻洪興走後,姚依依就在等祝曉敏,見她這個時候才回來,就忍不住問:“曉敏,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祝曉敏瞧她一眼:“剛才我回來你嫌我早,現在又嫌我晚,你這是有什麼毛病,還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姚依依一噎,故意沉了臉:“你這是說什麼呢,誰見不得人?”
祝曉敏反問:“剛才為什麼不願意讓我進來,不是因為你有什麼怕我看到?”
姚依依咬了唇,低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屋子裡被我弄的很亂,才……才讓你晚一點,哪知道你隔這麼久才回來。”
祝曉敏沒有理她,自顧自的收拾東西。
姚依依見她開了櫃子把被褥拿出來,又有點不滿:“隻是放兩天假,你怎麼還把被褥都收起來?”
這麼冷的天,即使生著爐子,兩個人蓋一床被子也冷。
祝曉敏“嗯”的一聲,意有所指,“怕被什麼臟東西弄上。”
從三個多月前知道她和麻洪興上了手,每次離廠,不止是被褥,她自已的私人用品都會收起來,好在這乾部宿舍櫃子大,她的東西卻不多。
姚依依聽她這話陰陽怪氣的,實在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一時心裡驚疑不定,倒不敢再問。
看著祝曉敏重新鋪了床,又一點點收拾自已的東西,姚依依往跟前湊了湊,好奇的問:“曉敏,你經常進城去住,是城裡有親戚?”
“嗯,有後台。”祝曉敏答。
姚依依問:“是楊部長?”
祝曉敏側頭看她一眼:“誰和你說,楊部長是我的後台?”
姚依依不解:“我瞧楊部長很看重你。”
“看重我就是我的後台?我瞧麻廠長也很看重你,他也是你的後台?”祝曉敏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