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這一桌子菜,都是用盆裝的,尤其是那盆紅燒肉看著就喜人,暗自點頭,老張家這管飯誠意十足,一點不糊弄人。
老王氏將米飯盛出來,放進大盆裡,一桌放了一盆,讓他們自己添飯。
“都彆客氣,自己夾。”張老頭招呼眾人動筷子。
確實是餓了,再加上肉香味一陣一陣地往鼻子裡飄,大家紛紛拿起筷子吃起來。
張老頭每人隻給倒了一碗酒,解解乏就行了。
要是都管夠,他們家怕是承擔不起,而且,也怕一群男人喝醉了鬨事。
大家乾了一碗酒,也不說話,隻不停地往嘴裡塞飯。
王泥匠直接連吃了三海碗,打著飽嗝,“這菜做得真好呀!我在縣裡哪個村沒接過活,誰家管的飯都不如你家的。”
他還指了指那盆紅燒肉,“這個菜以前都沒見過,也太好吃了!”
“可不是,吃著這菜下飯,我都吃撐了,哎呦,我一會兒得多乾點活。”王泥匠手下的人跟著湊趣。
村長和幾個族老都哈哈大笑,覺得張老頭這事辦得敞亮,給他們小水村長麵子。
等一群人吃飽喝足,最後再灌下一碗米湯,才結束了這場酣暢淋漓的炫飯。
王泥匠招呼著手下人,“走,趁天色還早,咱再去乾兩個時辰,爭取明天就把地基打好。”
眾人吃得高興,乾起活來那是一點不含糊,一群漢子呼啦啦地走了。
張老頭去送村長和族老們,張信山三兄弟留下幫忙收拾桌椅板凳。
等張老頭回來的時候,張知就注意到張老頭走路一瘸一拐的。
張知皺眉問道:“爺爺,你腿怎麼了?”
“沒啥事,過兩天就好了。”張老頭不在意地擺擺手。
張知哪會輕易相信,扶著張老頭坐下,“是不是早上挖溝的時候,被石頭砸了?還是被鋤頭磕到了?”
“都不是!”張老頭掀起褲腿給張知看,“上次在桑樹林裡被樹枝劃了一下,不要緊,過兩天就好了!”
張知仔細地看了看張老頭的傷口,周圍皮膚已經紅腫了,傷口上有白色的膿液,散發著淡淡的異味。
張知很後悔,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非要買下那片桑樹林,是不是後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無濟於事了。
張知勸道:“爺爺,我們去響水村找王大夫給你處理一下吧!”
這個傷口她也能處理,但現在手頭上沒有趁手的工具。
“不用不用!過兩天就好了!”張老頭果斷拒絕,他過了四十幾年的苦日子,已經習慣有病抗一抗就過去了。
張知死死地皺著眉頭,不認同地道:“爺爺,你挺了這麼多天,有感覺好一點嗎?你這個傷口已經感染了,再不處理的話,毒素可能會隨著血液擴散到全身,就會引起發熱,呼吸困難,嚴重甚至會死亡。”
張知越說越擔心,如果爺爺因為這個傷口死了,自己半夜睡著了都要坐起來扇自己兩耳光,罵自己真該死啊!
“你……嚇我的吧?誰家受了傷不是這樣扛過來的?”張老頭一聽到死,就有些結巴。
“是啊,抗不過來的就死了!”張知無奈地勸道:“這樣吧,爺爺,我給你處理傷口怎麼樣?”
張老頭想著這樣就不用花錢了,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