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抬手阻止王掌櫃的動作,“王叔,先不急,我今天帶了彆的東西來,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王掌櫃眼睛一亮,能讓張知送上門來的東西,必然不簡單,忙不迭地說道:“你帶來的,肯定是好東西,快給我瞧瞧。”
一直坐在邊上默默無聞的張信水從背簍裡拿出一壇子酒,在桌子上拿了一個空杯子,倒了一杯桑葚酒遞給王掌櫃。
又發酵了兩天,酒香味更明顯了。
王掌櫃小小地抿了一口,桑葚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他的口腔,後麵細品慢慢返上來的綿密酒味又衝淡了果子的味道,無論是豐富的層次還是香味留存的時間,都讓他在品嘗的過程中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滿足和愉悅。
不知不覺,一茶杯的桑葚酒就見底了。
王掌櫃當即說道:“這酒真不錯,老少皆宜,張小娘子,我給你個實在價,這樣兩斤一壇的,我給你兩百文如何?”
張知沒想到,王掌櫃直接給了一個理想價格,自然沒有異議了。
“我沒問題,不過,這酒我也沒有多少,我隻能每個月給你提供五十壇。”
“可以,正好我一個月去拉一次。不過,你得保證這個月十五之前給我一批。”王掌櫃有些心急的說道。
他記得縣令夫人每年六月底都會在縣裡舉辦賞荷宴,一群貴婦人坐在一起怎能沒有酒?這桑葚果酒不就正好?
兩人很快簽訂了契約。
契約中規定了此酒不得售賣於他人,但王掌櫃也承諾,如果桑葚酒產量不足,可以提前一個月通知,契約可以暫時中斷。
桑葚酒這麼容易賣了出去,張信水和張知都不想在縣城浪費時間,拒絕了王掌櫃的留飯,急匆匆地往回趕。
看看天上黑壓壓的雲朵,感覺這雨還要下幾日,早點回去,免得半路淋雨。
順路去陳家磚窯定了五個能裝一百斤的大缸和兩百個酒壇子。
張知不管王掌櫃後續要怎麼包裝,她的要求就很簡單,不漏就行了。
這樣的陶土壇子沒什麼工藝要求,也不貴,八文錢一個。
因為張知保證後續還會定很多,陳開土咬咬牙給算五文一個,大缸一個五十文,後天就能送到。
張知滿意地應下來。
回到村裡,雨還沒下下來,張老頭趁機將收桑葚的消息散布出去,三文錢一斤。
這個季節,桑葚結得正好。
為了方便養蠶,小水村的桑樹滿山都是,地頭,村邊,山坡上頭,紮堆長上幾顆,結了滿樹黑紫黑紫的果子。
在農村,這就是孩子們不可多得的小零嘴,剛變成紫紅色,還沒完全成熟,貪嘴的孩子們就爭先恐後地摘來吃掉了。
但也有一些樹頂上的摘不到,被鳥雀搶去,拉出來的小種子,隨著風落下來,就地生根發芽,再長成新的桑葚樹出來。
小水村附近的桑葚,不能說取之不儘用之不竭,也能說是滿地都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