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縣令探了探方縣丞的鼻息,氣息已經非常微弱了,他大吼道:“有沒有人會醫術,來救人!”
張知咬咬牙還是上去了,前世今生都是大夫,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看門的衙役要麼跪在縣令邊上,要麼去請大夫了,張知很順利的進到營地。
張信水看到張知不管不顧地往前衝,隻好緊跟她的步伐。
“先不要移動患者,將他放平。”張知拿出剛打好的手術器械,頭也不回地吩咐道:“爹,找個煤油燈,或者生堆火。”
徐縣令沒有阻止,認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娃娃,見她沉著冷靜的麵容和有條不紊的動作,人格魅力直接無限放大。
徐縣令見過不少神童,對於眼前這個五六歲的小孩會醫術,他一點都不懷疑。
作為百步縣最高權力掌控者,想來沒有人會在自己眼皮底下戲弄人。
“病人右大腿約八寸長開放性傷口,最深傷口達一寸。目前,有大量活性出血,目測有大血管破裂……”
張知說得並不快,遠沒有前世電視劇裡演的間不容發的急促感。
主要也是病人沒有到刻不容緩的程度。
當然,以普通人的視角來說,這是天要塌下來的災難了,沒看血都流了一地嗎?
以目前,張知觀察血的流速來看,明顯是靜脈血管破裂,不會迅速造成死亡。
而且,其他準備還沒做,工具不消毒的話,這麼深的傷口,後期感染死亡的風險更大一些。
還是老辦法,結紮近心端,患處高抬過心臟。
但顯然,效果並不理想。
徐縣令急得額頭直冒汗,“去個人看看,大夫怎麼還沒來?再去個人幫忙,油燈很難找嗎?打些熱水來。”
有徐縣令的吩咐,各方人馬快速行動起來。
油燈很快拿來了,旁邊還升起了小火堆。
“爹,幫我將工具放在火上烤一遍,儘量烤久一點。”張知將藏在籃子裡的布包交給張信水。
拿了一把剪子將方縣丞的褲腿剪掉,張知卷起袖子,讓人往自己手上和胳膊上淋水,她開始七步洗手……
雖然沒有消毒洗手液,張知還是想儘量讓自己保持乾淨。
張信水不放心地囑咐道:“知了,你……還是以穩妥為主……”
“嗯!”
不等張信水說完,張知已經手持鑷子,操作了起來。
先把碎石子取出來,方縣丞疼得“哎呦”一聲,醒了過來。
不打麻藥就做清創,沒有人能忍住不叫不反抗。
張知塞了一塊帕子在方縣丞嘴裡,對周圍人吩咐道:“把他按住!”
四個大漢卷起袖子上前,把方縣丞按得死死的。
張知把注意力放在傷口上,大石子在肉裡穿梭的時候,碎成了一塊塊,她一一將其夾出來,見血還不停地冒,張知拿出止血鉗找出最大的血管,輔助止血。
“你平時沒少喝酒吧?凝血功能都不太好了!”
顯然,被堵住嘴的方縣丞回答不了張知的問題,她也不在意,讓人打開一壇酒衝洗方縣丞的傷口。
方縣丞疼得滿頭大汗,眼珠暴突,“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