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氏點了點張知的額頭,“你學醫學入魔了?這粘儂草籽有毒,吃了會拉肚子嘔吐,還能入藥啊?”
“娘,這東西學名叫蒼耳,炮製好以後能散風寒,通鼻竅,祛風濕。”張知說得頭頭是道,將幾人身上的蒼耳都收集起來。
張信水驚訝地瞅了一眼她手裡的蒼耳,調侃道:“這哪哪都能做藥,我以後見到啥都不敢丟了,挖坨泥巴都要問問你能不能入藥。”
張知挑眉,笑道:“爹,那你可得小心了,有些泥巴就是能入藥,比如說咱家老灶台裡的灶心土就是一味藥,可以止血止吐止瀉嘞!”
“真行啊~”張信水不可置信地嘟囔了一句,轉頭看到背簍的東西,問道:“這是啥?”
“八月瓜,可甜了。”張知從背簍裡拿了幾個,分給圍坐著的幾人,“吃這個白白的果肉,吃完果皮也彆扔,又能入藥又能炒菜吃。”
“好甜呀,這東西沒在後山那邊見過。”老王氏吃了一口,連連讚歎。
張知也想著八月瓜不常見,不然以村裡孩子們見到一坨鳥屎都要嘗嘗能不能吃的態度,這東西肯定能成為大家的心頭好,還沒熟就被摘完了。
張知見幾人吃完了手裡的都沒有再拿,她挑了一個大的遞給老王氏,招呼道:“你們都吃呀!喜歡吃明天我們再去摘,不過不能吃多了哦,我們還帶了彆的東西回來。”
老王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行,明兒讓你爹跟你們一起去,不是說瓜皮能炒菜嘛~”
張老頭又拿了一個遞給老王氏,問道:“知了還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張知笑了笑,將背後藏著的幾串蝦提溜起來,“爺爺,還帶了蝦回來,咱中午烤著吃。”
雖然已經不下雨了,但山洞裡住著很潮濕,所以各家的火堆還一直燒著。
張知折了一根細樹枝,在上麵串了幾隻蝦,架在火上烤著。
大娃、二娃、張招娣學著張知的動作,串了幾串蝦在火上烤。
要問這樣做出來更好吃嗎?
不,隻是更好玩而已。
老王氏不管幾個孩子,洗米開始熬粥,按照張知說的方法,將八月瓜皮用水焯過後簡單炒了炒。
好久沒吃過新鮮菜的一群人吃得不亦樂乎,其中淡淡的苦味都能當做味道層次豐富。
吃過飯,張招娣背了半背簍八月瓜皮回去了,也算對她奶有所交代。
老王氏熱情地給她裝了幾串八月瓜,她也拒絕了,反正帶回去也吃不到她嘴裡去,還不如都留給知了。
連續三天,張信水都是跟著張知三兄妹一起行動,每天都能背回來兩背簍加兩袋子八月瓜。
不是他們找的八月瓜不多,而是上山的時候隻帶了兩個背簍,那兩個袋子還是吃完了米騰出來的。
第四天中午,一群漢子興衝衝地跑上來,大喊道:“水退了!水退了!咱可以下山回家了。”
村長從山洞裡走出來,“真的?”
有些人激動地站了起來,滿臉期待地望著那幾個漢子。
“真的!真的!村長,我們去半山腰看了,水都乾了,能看見地麵了。”那人手腳並用激動的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