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奸商,發苦難財,不得好死!”
“便宜一點啊,我們家都要活不下去了。”
“兒子,咱們去山上挖點野菜對付幾天吧,嗚嗚嗚~”
“……”
糧鋪前麵鬨哄哄站了不少人。
為了防止有人上手槍,糧鋪門口豎起了柵欄,竟然還站了兩個打手,那健壯的膀子給人壓迫感太強了。
大家隻敢在門口議論,店裡麵反而沒幾個人。
就在一群人罵罵咧咧的時候,張知幾人眼睜睜地看著小夥計將價格牌換了下來。
剛剛大米的價格是十六文一斤,這會直接變成了十八文,陳米和碎米原先十文,現在十二文,穀子原先八文,漲到了十文。
嚇得圍觀的人安靜了一瞬,然後爭吵聲更大了。
張信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緊緊攥住的手心不停地冒汗。
在以前,大米十文一斤,穀子六文一斤,碎米才七文錢一斤。
遇到稻穀收獲的時候,糧商去村裡收糧食,一斤穀子才給四文錢,壓價壓得很的,一斤才給三文錢。
張信水感覺自己的眼眶都要瞪裂了,也不敢上前一步。
張知拉著張信山和張信水的袖子往前拖,兩人就像是長在原地了一樣,寸步不動。
張知隻好爬上板車,湊在兩人耳朵邊上,道:“大爹,爹爹,快去多買一點,我估計糧價後麵還要漲,再晚一會夥計就換牌子了。”
張信山咬咬牙,上前買了兩袋穀子,八十斤的大包,他想著以後糧食不夠了,米糠也能吃。
但是他實在是太心痛了,將還在看熱鬨的張知抱上板車,轉身就走,他真怕自己再看一眼,會轉身回去把穀子退掉。
縣城還有另一家糧鋪,張知提議買兩罐鹽屯著,去往雜貨鋪的路上,恰好從糧鋪門口過,幾人一瞅,發現糧食的價格又漲了。
張信山都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心情了,反正很複雜。
粗鹽的價格漲得厲害,要八十文一斤,在張知再三要求下,張信山咬咬牙買了五斤屯著。
張信山和張信糧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家。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外麵的世界就變成了他們不認識的樣子,得抓緊時間回家告訴老爹。
張老頭聽說外麵的糧價飛漲,沉默了半天後道:“把家裡的糧食清點一下,省著點吃,最近彆出村了,行事低調點。”
張知坐在他邊上,聽到這話難受地望了望天。
自己盤算了一年半,辛辛苦苦把這個家盤活了,一場大颶風,直接白乾,又要回到吃不飽又餓不死的狀態了。
張老頭見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最近就吃點苦,咱不能太突出來了,容易招惹彆人惦記。”
“爺爺,你放心,我不怕吃苦!”張知反過來安慰張老頭,“以後,我還會賺很多錢的。”
張老頭悵然地道:“大家都想著存點錢救急用,皮蛋和桑葚酒估計都不好賣了……”
“我有辦法呀!”張知從荷包裡掏出一張紙,“爺爺,咱回歸老本行,還是賣草藥,皮蛋可以不吃,但人生病了,總要看病吧?”
張老頭接過紙,端詳了片刻,才道:“回春堂怎麼要這麼多藥?”
“藥材泡水沒法用了。”張知道:“我打算讓咱們村的人去山上找草藥,咱家收過來再賣給胡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