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就彆過一遍手了,可我一個人來就成。”
孫平安笑著繞過老太太,快步走到第一間廂房,用腳彆開房門,把東西拎了進去。
差不多20平米的房間,很寬敞,也很空曠。
一個燒柴燒煤的土灶台上,座著一口大鐵鍋。
灶沿上放著一口有豁口的破碗,碗上架著一雙長短不一,粗細不一的筷子。
半碗稀薄的苞米麵糊糊裡,一小塊芥菜旮瘩一半埋在糊糊裡。
灶沿上除了一個裝鹽的土陶罐之外,就隻有剩下小半瓶的油了。
沒有醬油醋,沒有蠔油雞精等等調味料。
灶台邊上堆放著乾柴,有些是樹枝、木棍,有些上麵還能看到油漆的痕跡,應該是拆家具拆下來的。
半麻袋的破書、舊本子,這是用來引火的。
一個有些年頭,專門放碗筷的櫥櫃,漆水斑駁,上麵的花紋,可以看出當初打造的時候,木匠師傅是下了力氣,用了心的。
孫平安把米麵放在了廚房最後一件物件——米缸邊上。
米缸裡,是快要見底的苞米麵。
可以想象,平日裡,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太,過得都是怎樣窘迫貧困的生活。
“大娘,這牛奶是給我叔買的,多喝牛奶對身體好。”
“走,我去看看我叔去。”
“彆,那屋子裡臟,都沒落腳的地兒……”
孫平安憨笑道:“大娘,我除了是警察之外,還是個醫生,這次過來,是給我叔瞧瞧,看我叔還有沒有重新站起來的可能。”
老太太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其他了,拉著孫平安的胖手,著急忙慌的就往另一間廂房裡領。
出門走了兩步,開門拐進隔壁的廂房。
屋子不但不臟,反倒是收拾的規規整整,特彆的乾淨。
空氣中也沒有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