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個矮墩墩胖乎乎的光頭中年男人,見人未開口先笑,樂嗬嗬的把炭盆和鐵板端了上來。
一口小碗裡,盛著一塊白色的羊油,這是潤鍋用的。
“東哥來啦!”矮胖男人態度很恭敬。
劉東介紹了一下:“孫老弟,這位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劉老三,他家的蘸料絕對是鶴城一絕,保管你吃了一次,還想來吃第二次。”
“劉老板好!”孫平安起身,伸手。
劉老三連忙將手在圍裙上擦拭了幾下,這才和孫平安握手。
“您客氣啦!叫我老三就成。”
劉老三的右手虎口處有紋身,手背、小臂處有明顯的煙疤。
孫平安右手翻轉,劉老三右小臂內側,有一個忍字。
“道上的?”孫平安看似隨意的問道。
劉老三憨笑著用左手在光頭上摸了一把。
“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兒,以為在道上混最威風,要不是東哥拉了我一把,我早就被打靶了。”
孫平安點點頭,放開手。
“東哥,你們先坐,我回去切肉啦!馬上就好。”劉老三憨笑著撂下一句話,轉身走向板房。
劉東在孫平安坐下後,衝著劉老三背影努了努嘴。
“早15年前,他可沒少給我惹事,我光是抓他就抓了6次。”
“後來因為砍人,重傷害罪被判了12年。”
“這家夥在坐牢的時候也不消停,三天兩頭被管教扔小黑屋關著。”
“是第三個還是第四個年頭,他媽得了重病。”
“他家條件不好,他爸為了給他媽治病,在廠子裡接私活,被崩出來的鐵片……”
劉東比劃了一下,巴掌大。
“就這麼大一塊,正好切脖子上,就剩下後脖頸的皮還連著了。”
“等發現的時候人都硬了。”
“因為是偷摸接的私活,不屬於工傷,廠子裡就給了點慰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