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也挑挑眉頭，越發感覺這個美術館館長趙彭有點意思。
不僅能夠提前知曉自己的到來，甚至也早已有所準備。
“這算是什麼？”他輕笑著走進大門，“故意留下這種含糊不清的地址，難不成是對我的考驗嗎？”
“算是吧。”中年男人隨手將門關上。
“那考驗結果怎麼樣？”徐也道，“我算是合格了嗎？”
“這就得您去問趙先生了。”中年男人走到他的前方，“請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到彆墅之中，很快就來到了那個拿著報紙的老人身旁。
徐也打量著這個躺在躺椅上的老人幾秒，這才作揖行禮：“晚輩徐也，見過先生。”
“嗯。”老者放下報紙，上下掃了他一眼，“你終於來了。”
“比我預計的，要晚來了兩年時間。”
中年男人將人引到以後，就轉身去旁邊尋找茶杯，不多時便取來兩個茶杯，分彆為兩人倒上了茶。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晚輩無法提前到來，還望見諒。”徐也禮數周全，神情平靜。
“你指的是你出走龍夏學院，加入虛魔議會的一事吧。”老者輕輕端起旁邊的茶水抿了一口，對於徐也的一切都十分了解。
“我自然也知道你的來意。”
“你想要知道唐曇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屍體又被送去了哪裡，對嗎？”
“不止如此，包括您的身份，做這一切的目的，我也都想要知曉。”徐也抬頭道，眼中閃過一縷精芒。
自唐曇死去之後到現在，他終於捕捉到了那麼一絲觸碰到真相的契機。
“你應該知道，憑你現在的微末實力，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做些什麼呢？”老者淡定萬分，緩緩開口道。
“那您也應該聽說過，想要破壞一座大樓，就要從地基先開始破起。”徐也表情從容，“正因為我現在實力低微，才能夠在不被人察覺到的情況下，默默將所有的地基都鬆動。”
“這樣一來，當我成長起來之時，才能夠輕鬆將這棟大樓摧毀。”
“哈，有趣的理論。”老者笑了笑，飽含深意的看著徐也，“你認為，我為什麼會費儘力氣，去幫唐曇隱藏情報，去替她完成這些事情？”
“人與人交往的本質，是交換。”徐也神色悠然地開口道，“父母對孩子無微不至，是為了換取親情、以及未來長大後的贍養。”
“情侶之間的關懷關切，是為了彼此獲取情感寄托，以及肉體的撫慰。”
“正因如此，當人與人之間的價值不複存在時，這份關係自然也會破碎消失。”
“人也會主觀性地去選擇對自己價值更高的人。”
“雖然獲取並非目的，但卻是客觀存在的本質。”
他抬眸看向老者，“你曾經是一名官員，自然比我更懂這一點。”
“也就是說，你之所以會幫助唐曇，我想不僅是為了她的理念。”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完成這件事，會給你本身帶來極大的好處。”
“而隻要簡單分析一下就能夠知曉，能帶給你好處的人也並非唐曇，而是我。”
他翻手一揮，先前曾在煉丹房煉製出來的丹藥出現在掌心，儘數放置在一個藥盒之中。
“而此物，我想應該就是你目前最需要的東西，也是我所能帶給你的‘利益’。”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老者微微一笑，伸手就朝著徐也手中的藥盒接去。
可徐也卻忽然扣住藥盒，將手朝後抽離數寸。
“我拿出了我的誠意，你也應該拿出你的誠意，不是嗎？”他笑看著麵前的老者，隨後轉過身子，看向將自己帶來房間的中年男人。
“你說對嗎，趙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