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深夜,臨近次日淩晨之際,哀牢山上方彌漫的血霧愈發濃鬱,如同一張大網,將整個森林緊緊籠罩。
沈煜在巢穴中卻睡得很安穩。層層堆疊的蛇卵為他擋住了夜晚的寒冷。
或許是因為他剛出生不久,這血霧對他的影響並不大,頂多隻是讓他感到些許煩躁和對血腥的渴望,但這些都被他以人格壓製了下去。
“這種心悸的感覺真難受,這鬼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沈煜如今躲在巢穴內,尚未直接接觸外界的血霧,就已經受到了影響,若是直接接觸,那還得了?
好在這詭異的血霧隻在淩晨和深夜出現,隻要避開,影響就不大。
按照時間推算,外麵進入黑夜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
休息好的沈煜正準備進行新一輪的模擬,這次他要避開眼鏡王蛇母親的獵殺。
可沒想到巢穴洞口似乎傳來陣陣動靜,最外麵的蛇卵像是被什麼東西迅速抽走了一般,導致原本壘好的陣型被破壞,蛇蛋滾落倒塌。
察覺到動靜的沈煜急忙向後躲避這波蛇蛋的滾落,隨後目光緊緊盯著外界的洞口,試圖看出是什麼東西引發了這次動靜。
幾乎是在蛇蛋倒塌後的幾個呼吸間,淡薄的血霧如流水般淌了進來。在那血霧之中,似乎有一道身影,朦朧不清。
唯有一雙血紅的眸子,在黑夜與血霧的混沌中極為清晰,幾根細長如針的銀白胡子在空中上下浮動。
等到沈煜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尖銳鋒利的七厘米長牙,上麵還帶著殘留生物遺骸的血絲。
身上的毛發仿佛發生了變異,竟然長著幾個瘤子,瘤子上一雙雙如蒼蠅複眼般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爍著紅光,緊緊盯著巢穴內的沈煜。
被發現了?沈煜心頭一沉,注視著洞穴外的變異齧齒類動物,模樣實在令人惡心。不知為何它在第一晚就出現了?
是什麼發生了改變,導致未來的走向發生了變化?
現在想什麼都沒用了,因為這頭變異鼠居然詭異地露出了笑容!
它毛皮上的密集眼睛全都鎖定了沈煜,在血霧的驅使下,變異鼠的狩獵本能被無限放大。
它用兩隻前爪掃了掃自己的鼻子,鋒利的爪牙呈現在沈煜眼前。
變異後的老鼠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甚至讓沈煜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唧唧~”本以為變異鼠會發動攻擊,卻沒想到它發出一聲鳴叫後,迅速抱起洞口的蛇卵,轉身就逃。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危機暫時緩解。
這讓沈煜緊鎖的蛇眸出現了些許愣神:“跑了,本想著利用我剛出生的模樣示弱,然後偷襲它,沒想到居然跑了。”
這頭變異鼠會逃跑,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氣息的靠近。
沈煜沒有放鬆下來,開啟熱感知,感應著外界傳來的生物信息。…。。
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從洞口外傳來,一道更為粗大黑紋的蛇軀映入眼簾。
緊接著,眼鏡王蛇母親在洞口駐足張望了一陣,似乎在判斷陌生氣息的出現。
直到紊亂的生物氣息重新變成了她的氣味後,她才鑽入巢穴內。
就在眼鏡王蛇母親的頭顱鑽入巢穴的刹那,她愣住了。
沈煜與她互相對視,眼鏡王蛇母親一動不動,唯有蛇信子不斷吐露。
“這就是我這蛇身的母親嗎?”沈煜心中暗想,卻沒有隨意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