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得先拿指揮權!
林天塵腦海極力的轉動著,現在他最為首要的任務,是成為這個隊伍的領導者。
畢竟,排長不是他。
思索間,林天塵感覺不能再拖下去,抬頭看著一群人,隻見那川軍的排長麵色已有死誌。
“我們川出,一心想戰,可要兵器沒兵器,出川時,我父親給我一旗.....讓我傷時拭血,死後裹身。"
“如今麵對死局,我帶頭衝鋒,大家下了黃泉有個伴,來生我們一起再做兄弟。”
王建堂神情鄭重,從懷中拿出一麵旗幟展開,裝備相差極大,唯一可用隻有士氣。
土白布,長約?5?尺,寬約?3?尺的。
正中:一個鬥大而蒼勁有力的“死”字。
“我不願你在我近前儘孝,隻願你在民族分上儘忠。”
“國難當頭,日寇猙獰。國家興亡,匹夫有分。本欲服役,奈過年齡。幸吾有子,自覺請纓。賜旗一麵,時刻隨身。傷時拭血,死後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兩行字分立兩側,上麵有著一個大大的死字,原本想開口的林天塵,看的有些愣神。
傷時拭血,死時裹屍。
大名鼎鼎的死字旗,葬在這裡?
“戰!”
“死戰!!!”
其他人看見之後,不管是川軍,還是散落的縉西軍,此刻已經眼神泛紅,充斥著殺意。
當溶洞內的所有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時候,王建堂目光堅定,士氣可用便有機會拉些墊背。
隻是這時,突然一道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讓王建堂眉頭不由的一皺。
“其實我有一個非常好的想法。”林天塵感受到周遭的氣氛,還是打斷所有人充斥的戰意、
他也沒有辦法,畢竟,死戰固然悲壯,未必能咬下鬼子一塊肉,可視化的視野,讓他感受到了以弱搏強的機會。
王建堂瞬間眉頭一皺,士氣已起,卻有人動搖軍心,他心中已經動了殺意。
自古,亂軍心者,死!
隻是這時,林天塵的再次開口。
“不影響死戰,我對於叢林作戰有著很深的理解,我也想殺鬼子,可我想殺的更多,所以我就想活久一點,下去和祖上也有吹噓的資本.....”
林天塵迎接著一名老兵凶殘的眼神,毫不回避直視著。
眼前都是好士兵,死在這裡太可惜了,他完全可以利用著視野,提前判斷敵人的行蹤,引入山林,與鬼子周旋,就算是死,也絕對能打出更強的戰果。
王建堂麵色上依然充滿著凝重,打量著眼前人,仿佛在考慮著什麼。
“如若我指揮有誤,也不影響我們的結局,來生做兄弟嘛,下了黃泉我給大家磕一個,這樣的局麵,我想跑又能跑到哪裡去,給我指揮權試一試總沒有錯,除非你有更好的法子。”林天塵再次開口,目光直視著王健堂。
其實王建堂的想法,他多少能猜測到一些。
此言一出,凝固的氛圍有所緩和。
王建堂麵色有些猶豫,看了看其他人,目光落在林天塵的身上。
“你想怎麼做。“
聲音有些沙啞和低沉,出川之後一路的遭遇,無數兄弟死在他的麵前,他不怕死,可怕死的沒有價值。
這麼多兄弟,要物資沒物資,要槍械沒槍械,哪怕就是發了一些槍械,也是死人堆裡拋出來的。
人命在這亂世根本不值錢,一位位兄弟在他眼前離開,大哥倒在他的身前。
很多人的時候,手上拿的是擊發不了的槍,若有武器,又等會死的如此憋屈。
林天塵目光一亮,急忙的開口說道:
“我觀察過,有鬼子一小股冒進,我們先想辦法吃掉他,補充一下槍支彈藥,然後再與鬼子在叢林之中纏鬥,死都不怕了,還怕試一試,碰上一小股隊伍,總比碰大部隊強,有機會吃掉的。”
林天塵腦海之中的視野裡,早就發現一支十幾人的鬼子小隊,探頭先出前頂,已經脫離大部隊。
若是有機會埋伏這支小隊,有很大機會在支援到來之前把鬼子全部吃下,若贏,完全可以補給一波,輸了沒什麼好說的,想辦法咬下一塊肉,然後赴黃泉。
“你確定?”王建堂認真的審視了林天塵。
“反正都是死戰,信我一次。”林天塵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王建堂看了看溶洞內的一個個視死如歸的人,沉思了許久,最終開口說道:“你最好肚子裡麵有料,要不然,首先死是你。”
“留兩人照顧傷員,其他人跟我走,快。”林天塵拿到指揮權後也不磨嘰,二話不說招呼著人就走。
戰機稍縱即逝,必須要速戰速決。
“現在他是我們這支小隊最高指揮官,你們兩個留下,其他人跟上。”王建堂一提手上的槍杆快步的跟上。
其他人堅持彼此對視的意義,一咬牙跟了上去
情況都已經到這樣了,也沒有什麼情況會比現在更糟,死都不怕,還怕去試。